商人又高举双手,道:“大家稍安勿躁,请听我继续讲下去!”
众人便是安静了下来,那商人继续细述道:“那汉王不肯前往藩国,随巡于北京,汉王极力请求与儿子返回北京,成组无奈,只得同意;后来,他索取天策卫为汉王护卫,并自比唐太宗。后来,又再请求增加两护卫,行事更加放纵;又自负勇武在皇上(朱棣)耳边挑拔离间,陷害太子,致使解缙冤死、黄淮入狱。”
众人听了汉王的恶行后,纷纷责骂他道:
“哇!!这人太可恶了!”
“对头,实在是铁石心肠、而且异常地歹毒!”
“对,这魔头,陷害忠良!”
…………
片刻后,又再安静下来,又道:“皇上(朱棣)得知解缙、黄淮是被汉王陷害后,便将汉王改封青州,但汉王仍不愿前往,皇上(朱棣)这才疑心他有夺嫡之意,下诏催他就藩。朱高煦还是不肯动身,并私自挑选卫士,招募精兵三千人,又击杀兵马指挥徐野驴,僭用御用车马器物。”
众人又议论汉王的行为,道:
“这…………这简直”
“这简直就是贼匪的行为!”
“对,这不是皇亲贵族,而是贼匪!”
…………
见听众们已然开始咒骂汉王的不是,便又开始诉说汉王的不是,道:“永乐十四年,皇上(朱棣)返回南京,得知汉王违法之事达数十起,对其予以痛斥,剥夺冠服,囚禁在西华门之内,准备将他废为庶人;太子:朱高炽念及兄弟之情,在皇上(朱棣)面前极力请求;皇上(朱棣)削去汉王的两护卫,将他的亲信诛杀;永乐十五年三月,皇上(朱棣)将汉王徙封到乐安州,并命他即日起程。”
众人听后,原来并不因为汉王这位皇亲贵族的到来而感到荣幸,而因为汉王的行举,是被罚到这里来的而感到羞耻,没过几日,汉王的陈年往事在乐安州传扬开来,也传到了汉王的耳边,汉王盛怒,便把那商人逮捕,说他是反贼、勾结胡人,试图卖国求荣,便杀了他。
自此,汉王又在乐安州悄悄地更换官员,把官员皆更换为自己的亲信,然后开始独栽于乐安州…………
此刻,白幕雪听了店小二这一说,便感叹道:“这些事情,我在北京城早有耳闻,以往听来便视作寻常,今日听来又觉心痛;以往觉得先帝:朱高炽为弟求情乃是大义之举,必定感人涕泪;今日又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先帝这么做,全然便是错误之举,赦免了汉王,苦了乐安州百姓近十余载,而且此人即无感恩戴德和悔改之心,更有谋逆之心…………”
那店小二说了出来后,又感觉有些兴奋,已然停不下来,便继续说道:“后来,过不了半年,又有百姓已然受不了这汉王在乐安州的诸多不是和他宠纵手下亲信官员,为虎作怅,便想要告京官,可惜官官相护,那些要去告京官的人,还没离开乐安州半步,不是被杀,就是被以反贼的罪名逮捕,皆是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汉王在这乐安州已然是能够只手遮天了,因此,没人再敢与汉王抗衡了,他又更加纵横,自己喜好或纵容手下亲信官员抢他人钱财、宝物及妻女,横行霸道,又总受以“贱民、刁民”挂在嘴边;每年都有百姓受不了汉王的残暴,而迁移出乐安州…………”
白幕雪一听,便一手大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可恶,这汉王实在是越来越可恶了,仗着自己建了崇高的军功便如此肆无忌惮吗?”
顿了顿,又向店小二问道:“那…………那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生活在乐安州呢?他们就不觉得汉王肆虐,安心生活,不打算迁移出去吗?”
店小二见白幕雪所问,便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安静,便轻声向白幕雪说道:“客官,实话跟你说,能长头发,又有谁想当秃子呢?现在若有人敢举家迁移出去?那可是要“咔嚓!”一声,掉脑袋的!”
白幕雪不明所以,又问道:“自古便有“孟母三迁”的故事,部份百姓为儿女的学习环境迁移是平常不过的事,为何要掉脑袋呢?”
店小二又轻声回答道:“是这样的,四年前,在汉王的暴虐统治下,遇难的遇难(比如:陈爷等人),迁移的也迁移,导致乐安州的人口大量流失,汉王怕这乐安州的百姓是越来越少,最终影响自己的地方政绩,又惊动了皇上,便宣布今后乐安州百姓不得迁移出去,否则…………严法以待!”
白幕雪又问道:“那我在街上问大家生活过得如何?为何人人回避我呢?大家说出来,我好替你们回京城,告京官去呀!”
店小二点头道:“哦?难得客官有这番心思,小二代全乐安州的百姓谢过客官了,不过…………恐怕客官是回不去京城了!”
白幕雪又向店小二问道:“何故?”
店小二低头轻声道:“客官可知?汉王现在为了增加人口,但凡进来的游客不许离开,必需书信家人迁居乐安州来,否则…………必被安个贼子的罪名杀之,所以,现在也除了一些在此与官员有些关系的外来商人之外,基本上就再无人敢到此来了。”
白幕雪拍了一下大腿,仰头大笑道:“嘿…………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乃江湖上的侠客一名,来去自如,若我离去,一个轻功便是,区区兵卒,留不住我孙某人!”
店小二随即称赞白幕雪道:“客官所言极是,客官一看便知是武艺高强的侠客,转手便可万军丛中过,可以千里不留痕,何惧被强留于乐安州呢?”
店小二又向白幕雪说道:“客官,小人知道的只有这么点了,这…………”白幕雪立即解开了店小二的穴道,又说道:“嗯!您可以走了!”
店小二向白幕雪深鞠一躬,道:“好的,客官,你千万可别说是小人告诉你的!”
白幕雪又点了点头,道:“行了行了,我孙某人答应你的,自然不会食言!”
店小二逐问道:“那么…………客官,小人中的毒…………”
白幕雪回答店小二,笑道:“哦,其实天下间根本就没有这种毒药,孙某人刚才只是吓唬你而已。”
店小二一听,惊讶道:“啊?什么?”
又挠头,苦涩地一笑,道:“哈哈哈,客官,你可真会玩呀!把小的给吓个半死,没什么事,那小的先行告退了,这么久没有回去干活,怕是老板要找我了。”
白幕雪见自己要问的都问出来了,便点了点头,待店小二离开后,便开始沉思道:“这汉王,祸国殃民、鱼肉百姓,待客弟到来之时,我就向他禀明这一切,这样也算是不负客弟所托了。”
片刻之后,客栈楼下传来一声粗壮男子的声音,这男子的声音听来却又如此耳熟;然后起来便向着房外走去,只见几名壮汉带着几名兵卫进了客栈,然后其中一人拿着一卷画纸向着众人展示,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梅山兄弟四人,梅大呼道:“各位,昨日有几名黑衣人,连夜闯将进了汉王府,盗取了汉王的宝物,不知众人可曾见过这几名黑衣飞贼?”
又有百姓道:“这些个人都穿夜行衣,我们可如何认得?没见过!”
这梅大一听,便是无奈,也把执着画纸的手放了下来,然后再嘱咐百姓们道:“若有人得见这几名黑衣飞贼的行踪,那就前去通知汉王府和官府,但凡检举之人,必定重重有赏。”
放完话后,梅山兄弟四人便带着兵卫离开客栈,看似要向下一家去。
白幕雪又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道:“原来汉王已然派人去搜城抓人,这汉王定然是在想我们还没有离开这惠民县,殊不知他们已然带着众难民已然离开,唯独我一人在城内。”
顿了顿,又细思暗想道:“看来…………这汉王是很在意他那本募兵册,难怪那日小红姑娘跑进去急忙忙地翻东西,幸而是被我找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我手上,这汉王定然是害怕那本募兵册会落入皇上手中,不过放心,老子会帮你把它交到皇上手中的。”
想着想着,白幕雪又想起刚才那呼喊之人,便想道:“话说,刚才那人…………不是梅山六兄弟中的:梅大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难道他在助纣为虐?在替汉王卖命吗?”
说罢,白幕雪便是返回了房间里,缓缓将房门关上,并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汉王的那本募兵小册子,心想道:“明天就溜出城去,一定要将小册子带回北京城,交到皇上的手中。”
随后再将小册子重新放回兜里,细心保管着。
然而此刻,正值申时,黄昏已致,夕阳西下,却见又有一女子正站在渡船的一头,挺着孕肚观望大海,想起了白雪客今早受审时的一幕,随之又想起了白雪客在害怕自被内力震吼而受伤,为自己用内劲护耳的温馨的一幕,内心深有感触,也非常地感动。
而这唯美的黄昏,醉人的良辰美景却缺了那个心仪的男子与搂着自己观赏,灿黄的阳光,把天空、大海照得一片橘色,把天空与大海连接了起来,而在其中央的只有一轮灿美的夕阳,这连接在一起的海水与天空,让人看上去,犹如大海之水天上来般,这女子正是俞灵,她对着夕阳的美景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在这夏末、秋将致的时节中,俞灵是对着夕阳思念起白雪客,她这一笑很美,也是在悲伤断肠已久的心情中,不曾再笑之时,竟然又再笑了出来,或许她觉得:心里爱一个人便足矣,不奢求些什么,不强求对方要爱自己;致少,拥有过曾经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