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百余名贼匪搭弓垃箭举向天。
陈爷将右手放下喊道:“放!”
又见众人手中箭离弓弦,直向天际而去,在漆黑的夜里,只有那轮皎洁的弯月发出洁白的光芒,白雪客等人抬头只看见隐隐有东西从两侧峡谷上直向天际而去,在闪闪烁烁的星空下聚集于一起,只见这些东西转头向白雪客等人而来的时候,它们的首部却发出点点寒芒,白雪客再细细一看,见其渐近,于黑夜中形相也渐渐毕露,那是“箭雨!”,瞳孔瞬间放大,白雪客高声惊呼道:“小心!趴下!!”
随之众人跟白雪客一起趴于甲板上。
顿时,箭如雨下,发出“咻咻咻!”的划破长空的声音,有的没有及时趴下的锦衣卫中箭身亡,有的受了伤;而趴下的锦衣卫同样的有伤亡,而白雪客却总是幸运的,箭没有射中他,而是插在身旁,这却只是第一幕箭雨,随后甲板再传来阵阵“嗒嗒嗒!嗒嗒嗒!”的击板声,应是第二幕箭雨的袭来,相继而来又有三幕,共是射出五幕箭雨,每一幕皆使船上新增伤亡,两百余人,每人一箭,共五幕,共计高达千余支箭,却去那些射在海上的,少说也有六百余至七百支箭射在船上,使船上合计起来,少说也有八十余至九十人的伤亡。
白雪客见箭雨已停,旁边的一名锦衣卫向白雪客说道:“白大人,箭停了,他们应该没有箭了。”白雪客点了点头,道:“我们偷偷探头出去瞧瞧外面的情况!”
锦衣卫点头应“是!”
便与白雪客一起探头上来,劫见四下无人,忽然“咻!”一声,刚才那名锦衣卫倒在地上死去,却见一根箭插在他的脑门上,白雪客立即向出箭的方向扔出一枚飞镖,这飞镖才出,又见一根箭来,那箭头与飞镖相碰,擦出点点星火,再俩俩落入海中,白雪客眼见及此,立刻缩头躲在甲板后方,心想道:“这人箭法了得,一箭即出,无声无息、百发百中、致人性命,出箭速度又极快,竟能接下一箭来击我的暗器?箭力与我放出暗器中的内力相抵,其弓应是极好。”
顿了顿,环顾一下四周,轻声道:“倘若途兄(途凌云)在此便好,他是暗器高手,定必能制服对方。”
然后烦忧道:“该怎么办呢?”
忽有一名锦衣卫高声呼喊道:“不好!箭上系着药!”
白雪客闻声,再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有小竹筒系在插在甲板上的箭上,适逢此时正是箭雨刚过后一会儿的时间,这些小竹简迅速开始喷出青烟,白雪客一闻那味道便知是麻骨烟雾,迅速用衣袖捂着鼻子,高声呼喊道:“不好,是麻骨烟,大家快快把鼻子捂上!”
然而这系在六七百根箭上的小竹筒一同放出青烟,使得三架大帆船顿时青烟弥漫,纵使这一百多人忙于把箭拔了扔水里去,一时之间也清不掉这船上的六、七百根箭,即便无奈之下用衣袖捂着鼻子,也难以遮挡住麻骨烟雾的来势汹汹,纷纷不慎吸入了这烟雾,跳入水里也无济于事,一但麻骨药效发作,连游泳的力气也没有,这样定然会葬身于大海中,无奈之下,众人纷纷瘫软了在甲板上,连白雪客也难以避免。
这陈爷的战队就是一直靠这样抢无不胜的,遇上人少的直接抢,遇上人多的便用麻骨烟雾去丢倒对方,在陈爷的带领下,这一条水路只有船的残骸,船上的一切也被抢略一空,要到乐安州去的商船已然再也不敢走这条水路了,都是绕远路走的。
片刻之后,青烟散去,陈爷等人缓步上到船来,见众人已然趴在甲板上,便上前蹲下,望着坐在甲板边上的白雪客,道:“你们已然没有力气了,现在是鱼在毡上,待被宰割而已。”
白雪客向陈爷咬牙切齿道:“贼匪,你们现在就最好杀了我,不然待我恢复了,自然不会放过你们!”
陈爷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待你们这些狗官到了常苦岛后,便知道我们那些麻骨药和牢狱的厉害!”
说完,便吩咐众同伙道:“来人!把他们带下去锁了!然后驾上他们的船,一起回常苦岛!”
众同伙回道:“是!”
半轮皎月当空挂,星空夜下贼劫官;这海风吹着大帆旗,使得众船只纷纷往常苦岛的方向驶去,大海滔滔,原来打算到乐安州去的船只今日却改航了,实乃是事与愿违。
次日清晨,一轮晨光当空,那猛烈的阳光映照着德庆宫的房间中,枝头的鸟儿在蓝天白云之下“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
房间中……
德庆公主拥抱着白雪客平日用的玉枕酣睡于甜美的睡梦中,口中时常呼唤着丈夫的名字,喃喃道:“白雪客,白雪客,你还往那里跑?今后…………不准再离开我一步!!嗯…………不…………半步也不行!不准…………不准…………”
只见一名丫鬟向着德庆宫奔跑而来,口中呼喊着,道:“公主,开花了!公主!!开花了!!”
这一句话虽然看似平常,却犹如给德庆公主打了鸡血似地,凌墨墨一听,使立马弹起身来,双目园睁、如闻喜讯,笑道:“什么?开花了?蝴蝶兰开花了?”
而那丫鬟冲进房间来,一手指着门外的方向,躬身喘气,笑道:“呼…………呼…………公主,蝴蝶兰…………蝴蝶兰…………开…………开…………开花了!”
凌墨墨一听,便问道:“小翠,这是真的吗?”
又见丫鬟小翠点了点头,凌墨墨便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吩咐丫鬟小翠道:“来来来,小翠,快快侍候本公主更衣洗漱,本公主要去瞧瞧!”
丫鬟小翠向凌墨墨应了一声“是!”
随即出房门去,首先准备了一盆青盐水和白手帕进来,侍候着凌墨墨洗漱,然后再从衣柜中翻出一套富于诗情画意,又自然纯朴的“金边锦鲤纹蜀绣”来,侍候着凌墨墨穿上,这凌墨墨一但穿上了这蜀绣,美人如画如仙的模样俱显,甚是能勾人魂魄;又盘发,一枝“凤首金银发钗”插于盘起的秀发上,耳着明月珰,化上红妆艳粉后,一副娇俏佳人的容貌尽显眼前,是那般惟妙惟俏。
“哇!公主,你可真美!犹如天女下凡,楚楚动人,难怪会迷得驸马爷神魂颠倒。”
凌墨墨笑了笑,向丫鬟小翠道:“口甜舌滑,放心!他日你出嫁之时,公主也把你妆成美人胚子,迷死你的夫君。”
丫鬟小翠道:“公主,你就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就是奴婢,那里敢奢望这些?”
凌墨墨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去看看。”
随即向着房门外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凌墨墨来到了这荷塘雅亭的园前,见这园中秋色宜人,在太阳的映照下,这园中的蝴蝶兰尽显其艳美的紫色美景,但又有点差强人意……
本来满心欢喜的凌墨墨又板着脸,说道:“这那是秋色宜人、满园开花呀?这些个蝴蝶兰一半开了花,一半还是花蕾待放,这算是几个意思呀?”
凌墨墨叉着腰望着这些蝴蝶兰,鼓了一肚子气,吹得脸圆鼓鼓地,这俏佳人看上去又有一些可爱,丫鬟小翠则向凌墨墨说道:“公主,这花朵本来就这样,不是朵朵齐放的,但这或许是驸马爷将要从乐安州回来的征兆,花儿也许今天开一些,明天又开一些,没几天就满园蝴蝶兰尽开呢?”
凌墨墨听到这些后,心中安慰了些许,却仍然有所担心,满腔怨言道:“可是…………可是这也太气人了,这花儿开一半,一半又不开,算是怎么一回事呀?雪客说待满园尽是蝴蝶兰开的时候,正是他回家的时候;这下倒好,一半花开,一半又不开,那他到底是回家还是不回家呀?”
顿了顿,正当丫鬟小翠想要向凌墨墨说话时,凌墨墨又抱怨道:“这就像卜卦求签一样,摇出来的是中签?即不是上签,也不是下签,又不是上上签或者是下下签,偏偏是个不知吉凶祸福的预兆,怪让人干着急、又担心地。”
丫鬟小翠正欲作声,却后方又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道:“这是那儿来的小姑娘?大清早地在这里满腔抱怨,埋怨着这些含苞待放的花儿呢?”
丫鬟小翠和凌墨墨回头一看,只见这来人正是皇帝,他身穿尊贵的龙袍,头戴龙雕弁(古代比较尊贵的冠);他身旁搂一美艳女子,这女子便是皇帝最为宠爱的那个孙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