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最亲爱的朋友,我是那么、那么的想念你,可是你为什么却对我一直避而不见呢?”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哀怨,却又从中透出了莫名的魅力,就仿佛天魔齐舞,幻『惑』世间。
“你……居然跑出来了?”
风里希所化身的光辉在这个简陋的时空中逐渐凝固成了她最常用的那个外形:人身蛇尾的高挑女子,她俯身将那团几乎已经分不清彼此的光晕捧在手心,而后挑了挑眉『毛』,颇为意外的反问到:“怎么,阿雪都那么努力了,还是没能把你困在她的心灵领域中?”
“啊哦~”她拖长了声音,不过那种得意感还是完全毫无保留的满溢而出,“你是说那个既愚蠢又软弱的女人?还是说那个根本就连自己是什么都始终没有搞清楚的家伙?”
“那不都是同一个人么?”
风里希突然失去了和这个家伙继续交谈下去的想法。她伸出手,只是那么虚虚一握,便将一条不断吞吐着黯淡红芒的大蛇从还是一团混沌未开的时空中抓了出来。
“我再一次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绝对不会想要体会一下被挂在墙上的那种滋味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嗯?我的朋友,哪怕你知道这一切都出自于我之手,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大蛇吐着信子,滋滋声响中,毫不掩饰的恶意幻化出了宛若实质的漆黑触须,无穷无尽的黑暗浪『潮』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一人一蛇身周,肆意咆哮翻涌着,这是最原始最纯粹的‘恶’,是唯有‘人’才能够孕育与承载的终极罪孽。
“看啊,我的朋友,这就是过去六十个千年之中,那些一直被你所爱着的孩子们为这个虚空所创造出的‘罪’,怎么样,是不是相当的……令人心动呢?”
不等她回答,祂又转头看向了被风里希捧在手中的那团黯淡光辉,“啧啧,多么愚蠢的……虫子啊!简直无法想象,他居然和我有着同一个源头,甚至是同一个人,会做出这种选择,只能说,他真的被你们教成傻子了啊!”
“不,他一点也不傻。”
风里希手上用力,生生将大蛇的脖颈掐小了一半,“他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已。”
“哈!多么可笑!”
大蛇反身缠上了她的手腕,就好似一串火焰般炽红的玛瑙,“你还在自欺欺人么,风里希?”
祂的声音里透着残忍,以及某种微不可查的邪恶喜悦,“你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来,他所真正期待的是什么吗?”
黑暗浪『潮』应和着她的咏叹起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庄严意味油然而生,“他是如此、如此的爱着这个世界,就如同我一般,爱到想要把它彻彻底底的吞进肚子里,永远也不再分别。”
“毕竟,”祂那张蛇类面孔上流『露』出了无比人『性』化的表情,“当一切都成为了‘我’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分别了,不是么?”
“你耗费了三分之一的本质从阿雪的精神领域里逃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
风里希再一次用力掐紧了祂,声『色』俱厉,“就算在未来他真的那么做了,那么我也会重新创造出一切,无论如何,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爱’并无分别,哪怕表达方式上存在差异,那也不是你这个只会躲在阴影之中喋喋不休的失败者可以置喙的!”
“你会后悔的,绝对!”
如此扔下了一句话之后,大蛇崩碎成无数黑气,散落入这个新生的时空之中,顿时有千百万种生灵苏生,为这个时空填充起了它的‘反面’。
“这可真是……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