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杉歪头问:“什么完了。”
卓里生无可恋地摇摇头:“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薛以杉:“……”
卓里将脸埋进双手之间,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我被他落下了好远好远!”
薛以杉彻底懵圈。
“不是里里,你说什么呢。”薛以杉将杂志放在一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你这些天真的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跟我说说啊,你这样真的太奇怪了。”
卓里抬起脸:“我奇怪?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是的,很明显!”薛以杉重重点了两下头:“网上那些事也过去这么多天了,门外的记者都撤没了,但你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与其说你无精打采,不如说你是打了亢奋剂!”
“你跟我说实话,在狗男人家里的那两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的表现太反常了。虽说你之前就常想一出是一出,但这次你都跳跃了,你竟然还想当跳唱歌手,你到底在想什么?”
卓里眨眨眼:“我反常?”
薛以杉再点头:“是的,超级反常!”
卓里默着一张脸,眨了眨眼睛,跟着舒了一口气,身子向后埋入沙发中。
薛以杉:“肯说了。”
卓里点点头:“不然你会把我当神经病。”
薛以杉叹了口气:“哎。”
卓里:“我再也追不他了,我感觉我跟他差了好远好远。”
薛以杉习惯了卓里说话时的不指名,不道姓,但她不傻,晓得卓里说的是覃衍,“所以说,你说的是什么追不上他了,是他毕业了,你却没毕业的事情吗?可是这事都过去五年了,你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卓里更丧了:“不单是这些,我现在感觉全方面被他碾压着。”
薛以杉静静的听着。
卓里垂着眼眸:“为什么我想到就讨厌的银荣,他想动就动了。为什么我一直懒得解释的事,他能条理分析的利用公关怼回去。为什么我被全网喷得稀巴烂的时候,他却更在乎我吃饭有没有细嚼慢咽。”
“他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真的都有记住,我不是故意穿着T恤在他家露大腿的,我真的只是大大咧咧惯了,脑子一热,就顾不得那些了。”
薛以杉一惊:等等,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露大腿?
卓里继续低着头:“当检察官,本来是我的梦想啊,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要当检察官。相比中规中举的上着班,我知道,他更想去搞什么人性研究,搞什么网络攻防,甚至人工智能,甚至宇宙要塞。”
“他就是那么飘渺,喜欢的东西我都不懂。可是为什么,后来他偏偏当了检察官呢。我很小气,我甚至看不得他穿检察官的制服,我觉得他在故意刺激我,看到他穿制服我就本能的想要反抗。”
“可是他没有错啊,他只是成了我梦想中的人,他没有抢我任何东西,我的东西不是他抢的,但我却把他当成了贼,毫不理由的对他竖起一身的刺。”
“我想成为更有用的人,试图像他一样,我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一生。画画也好,钢琴也好,那些只是我的兴趣,我想像他一样。”
“像他一样有能力,去改变那些本不公平的事。”
“但是他的背影好高大,他离我好远,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追不上他了。”
“我再也追不上他了,怎么办,我再也追不上他了。”
薛以杉伸出手,满是心疼的擦了擦卓里的眼角。
卓里一愣,竟然发现自己说着说着,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