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西,舒雅最后擦一把眼泪,登时破涕为笑,拿起女儿的小竹篮:“快让妈妈看看,马儿的篮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妈妈变脸,可真快啊。
马儿不禁赞叹。
就这样,母女俩看着篮子里的粑粑,干面的粑粑,连个菜都没有,还是女儿厚着脸皮跟人家要的,四目相视,鼻子一酸,突然抱头痛哭。
“妈妈,我们好可怜呐!”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东西。”
“不不不,马儿没有怪妈妈。”
“妈妈太没用了。”
“哇~~~~”
苍凉的哭声,传遍整个小区。
夜晚的军区,戒备森严。
美丽的中年女人步入白牌车,向小式别院走去。
会客厅内,正在搬书的老者愣了一下,看着女人迎面走来,惊讶道:“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眯眼笑着,林南谨不慌不忙的看了看四周:“这里还是一样啊,曹叔叔呢?”
老者刚要说话,只听书房里有人咳了一声。
“我自己过去。”林南谨跟老者说了句,没事人一样走了过去。
同辈人中,她是老大,更是林南轩从小如母亲一样的大姐,现在家里出了事,容不得她再潜水了。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曾经叱咤风云的这位军区首长,整个人都晦暗了。
从他耷拉的眼角,林南谨看出了他如今的力不从心。
“曹叔叔。”
站在书案内,曹彻的手随意一笔,“坐吧。”
“不坐了。”林南谨依旧笑笑地,温婉无害:“我今天来,是想拜托曹叔叔一件事。”
“什么事。”曹彻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想说,南轩是因为犯浑才这样做,让我放他一马吧。”
“是呀。”
“哼。”曹彻停下动作,“他可没想过放我这个干爹一马。”
“他是检察官,叔叔,是您过份了,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林南谨苦口婆心的说。
凝着窗外的月光,老人浑浊的目光渐渐苍茫,“林老太爷说得没错,那孩子从小就薄凉,八字也硬,所以才让我当他干爹,为他开路。”
“我的弟弟我知道,他从不薄凉,只是……林家势力太大,这一路,是您被权力蒙了眼睛。”
“你是他姐姐,当然会这么说。”
“我不仅仅是他的姐姐,我也是峥嵘的姐姐啊。您忘了,您还是南轩的干爹呢,断的是国事,可不是家事啊。”说着,林南谨从包中拿出一张照片,走过去,放在桌上,推到了老人的眼前。
照片中,是刚满一周的林南轩,坐在曹彻的腿上,拽着他肩膀上的绶带。
林南谨向后退了一步,跟着鞠了个九十度躬,道:“叔叔,我代南轩向您说抱歉了,我这一辈子,不争什么,不抢什么,怀孕时父女双亡,不到四十丈夫死在中东,前几年女婿也死在了美国,女儿步上了爸爸的路,穿在枪林弹雨中,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怨过什么。但是,我就南轩这么一个弟弟,求您放我弟弟一马,放林家这根独苗一马吧,曹家和林家,从来都不是同归于尽啊,只是后来路不一样,才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他也很难受的。”
老人眯着眼睛,愣了好久,跟着左手轻轻颤抖拿起那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