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姣姣却没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因为系统告诉她:“朋友,该你上场了。”
俞姣姣这才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人群散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她与问心遥遥相望,突然觉得自己很不道德,居然要将一名虔诚的佛子带回合欢宗。
“系统,我,我紧张,我社恐。”俞姣姣怂了。
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问心已经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俞姣姣面前,檀香的气息愈发浓郁,和她身上的花香相互糅杂。
问心非常仔细地看着俞姣姣,他的目光像一支无形的画笔,细细描摹着少女的眉眼。
“伸出手来。”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清润好听。
俞姣姣托着寄奴的手腕,让他伸出手:“大师,他一吃甜食就会呕吐,可以帮忙看看吗?”
问心却并不理会寄奴,拉起了俞姣姣的手,将手指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施主的心跳很快。”问心严肃地抬起头。
“你离我这么近我紧张。”俞姣姣的脸更红了,她没说假话,她身上的香气都因此变得更浓郁。
问心听罢,嘴角的笑意明显了一些,继续问道:“只是因为这样吗?那施主,你武功如何?”
俞姣姣脑海中警铃大作,她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江逸舟过来了。
她牢记着自己扮演的孤苦无依弱女子形象,当下垂眸道:“我哪里会什么拳脚功夫,只会一些刺绣之类的女红罢了。”
问心对江逸舟点头示意,随后对俞姣姣道:
“那便是我多疑了,施主若有任何觉得不舒服的症状,不要拖延,即刻找我。”
俞姣姣看着问心,只觉得他浑身闪耀着普度众生的光芒,怪不得病人们视他如神明。
问心终于看向寄奴,施礼道:“施主,心结还需自己解开。”
这句话好似对牛弹琴石沉大海,寄奴没有半点反应。
江逸舟自然而然地拉起俞姣姣的手,转身离去:“走吧姣姣,我带你去吃饭。”
俞姣姣扭头向问心告别,还想招呼着寄奴一起离开,但江逸舟却更快地拉着她离开,指了指身旁光秃秃的佩剑:
“原来姣姣还会刺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得到一个姣姣亲手做的剑穗呢?”
从小劳动课作业哭着做到半夜12点的俞姣姣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
“这有何难?只是送给逸舟哥哥的东西,自然会用心做得慢一点。”
江逸舟神色是不加掩饰的期待:“我要留在山上几天为母亲抄经,姣姣闲来无事,正好用这个打发时间。”
俞姣姣本来想下山后偷偷买一个现成的凑数,这下后路也没了,闷闷地点头答应,中午化悲愤为食欲,连喝了三碗素粥,连一旁反应迟钝的寄奴都看呆了。
俞姣姣扶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来到厢房休息,江逸舟的父亲和慧净住持年轻时一起闯荡过江湖,交情颇深,给几人安排的是清幽的小单间。
终于躺到了床上,俞姣姣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脱下鞋子看到脚趾果然磨破了,伤口和袜子粘到了一起。
她想要把袜子脱下来又狠不下心,正犹豫着,抬头却看到门口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