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贵族般优雅的男子,就是那个恶名昭着、人人谈之色变的星际海盗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过于虚弱的班克斯就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他的身形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模样,用细白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金色卷发,神色痛苦地摇着头,蓝宝石般的眼眸里氤氲出了水汽。
俞姣姣赶紧去扶他:“是头痛吗?”
“不是的。脏脏。”少年指了指地上黑色的黏液,终究是崩溃地哭了出来。
可这污染都是你造成的啊,孩砸。
俞姣姣礼貌地没有说出来,因为少年可怜的模样实在是惹人心碎。
班克斯把手指在洁白的灯笼袖衬衫上蹭了蹭,才小心地试探着去抓俞姣姣的手,撒娇道:“身上痛痛。要麻麻吹吹。”
“你叫我什么?”俞姣姣的笑容凝固住了。
“麻麻~”小少年亲热地搂住俞姣姣的一只胳膊,“小班克斯最乖了,麻麻不要走好不好?”
他见俞姣姣不回答,倔强地扭过头,用另一只脏兮兮的手抹了抹眼泪,不去看俞姣姣,也不再说其他请求的话。
小班克斯很骄傲的!才不会低下头。
这一跤摔得好啊,一下子年轻二十岁,俞姣姣头都大了。
伤痕累累的小少年很疲惫了,却固执地不肯睡觉,毫无安全感地把俞姣姣拉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墙角,蜷缩在她怀里,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动物幼崽。
俞姣姣一直陪他到下班。
小班克斯泪眼汪汪的:“麻麻,你可以不走吗?”
“不行,麻麻,呸,我要去打猎了,不然我们两个都没有饭吃,明天我再来看你,乖。”
小班克斯用胳膊圈起自己屈起来的膝盖,虽然很不舍但十分懂事:“班克斯最乖了,麻麻明天一定要来。”
俞姣姣脱下了防护服,看着观测室门口贴着的班克斯档案上的照片,只觉得一阵恍惚,成年的班克斯和幼年的班克斯差距也太大了吧,是什么让他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俞研究员,您的头发散开了。”一旁的饲养员提醒俞姣姣。
俞姣姣进入观测室前是把头发梳起来的,她的防护服都没脱下来过,头发怎么会散开呢?
她突然想起来,她被班克斯搂过腰,那个时候她对上了他的眼眸,怔楞了一瞬。
果然,观测室内的小班克斯终于忍不住睡意趴在角落睡着了,他的手上紧紧攥着一根黑色的小皮筋,像是握住了一个平安符,淡色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做了个美梦。
不愧是星际第一盗贼。
俞姣姣叹息着,重新看向监控面板上的2号试验品危险度。
居然降到了b级。
看来这大半天还是很有收获的。
俞姣姣放松了心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在研究所内的单身公寓,她现在只想泡个热水澡睡一觉。
她迷迷糊糊地推开浴室门扑进了浴缸,却压住了一只美丽得近乎妖异的红发人鱼。
“今天这么主动吗?我的爱人。”人鱼优美空灵的声音响起,像是古老的唱诗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