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姣姣肤色极白,这处纹身连她自己之前都没有发现。
颜九渊揉着她细白的脚腕,这处纹身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不要让别人看到这里,除了我。”
“是。”
颜九渊爱惨了她乖巧的样子,他突然生出了极阴暗的想法,其实姣姣永远这样也不错,她再也不会嫌弃他。
他带着俞姣姣一起包围了温玉书的花楼。
温玉书站在四层顶阁的雕栏旁,他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白裳,头发用玉簪挽起,手中拿着一把檀木琵琶,恰如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温玉书,你敢不敢摘下脚腕上的红绳,让人看看你的真面貌?”
颜九渊厉声质问,他的人马已经将花楼里里外外都包围了。
颜九渊紧紧护着俞姣姣,将少女按在怀里,不让人发现她的异常。
花楼的人被温玉书提前遣散了,喧嚣繁华过后的花楼只剩下了他自己。
孔雀的屏风碎了一地,洒在洁白的地毯上,蓝绿色的金纸混杂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温玉书受伤了,他本来就跑不快。
东厂的人为了留下活口,怕他跳楼,只是不远不近地围着他。
“姣姣,你看啊,你以为受尽苦楚、沦落风尘的美人,实际上是花楼的楼主,他说不定还是起义军的首领呢。”
颜九渊在俞姣姣耳边大声说道,俞姣姣也听话地抬起头,和温玉书遥遥相望。
自己竭力隐藏的秘密就这样被颜九渊说了出来,温玉书只是将目光转向俞姣姣,神色温柔:“姣姣,我没有害你父皇。”
他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那天他返回花楼,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人告知皇帝遇刺。
颜九渊却打断了他的话:“姣姣,他在骗你,不是他还能有谁?”看书喇
俞姣姣抬起头,看着颜九渊的嘴唇,慢慢回答:“是。”
温玉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一片:“姣姣,你不信我吗?”
俞姣姣抬起头,眼神中一片迷茫:“是。”
温玉书的手指紧紧握着栏杆,身形摇摇欲坠,他眼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了下去。
他本来用放荡不羁的外壳掩饰着自己的苦痛与脆弱,少女的再次出现给了他重新想要和这个世界和解的机会,他怀念起了那个曾经带着碧玉簪、莽撞又一腔热血的自己。
现在,他再一次被放弃了。
温玉书抬起手,将一旁的油灯蜡烛全部挥落于地,点燃了早就泼洒在地上的酒。
熊熊烈火瞬间升起,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闪动的火光映红了温玉书的白衣,他弹起了手中的琵琶,这还是姣姣之前留在这里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他看着倚靠在颜九渊怀中的俞姣姣,今日又是谁为她描的眉?
这世间再无人理解他,不如就此离去。
温玉书指尖翻飞,琵琶声怅惘又悲壮。
木质的花楼很快在一片火海中摇摇欲坠,楼里的官兵们不得不跑出来逃命。
火舌逼近了温玉书的衣摆,脚下的木板越来越烫,温玉书弹奏得也越来越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