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房间里，巫曜漂亮的手指上下翻动，另一枚镂空银球被他把玩着，粗粝的花纹处被摩挲得亮闪闪的。

少女的裙摆被掀开，俞姣姣以为他要拿出另一枚缅铃，没想到巫曜却只是在外围轻轻晃动中手中的银球。

里面那只银球似乎也受到了感应，晃动着滚落而下，和这只银球贴到了一起。

俞姣姣面色带上了潮红，她看到巫曜将银球重新收回了袖子里，突然觉得十分空虚。

她的体质，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了。

“姣姣，这是给你的礼物。”巫曜拿出了一个大花瓶。

“话说，你还没见过我的兄长吧。”

花瓶里面盛放着一个露出上半个脑袋的身形，花瓶颈部极细，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弯曲成怎样的角度，才塞进去的。

“我本来想把他的四肢翻折过来，做成一只小狗的，但是姣姣不喜欢，我只能把它变成这个样子了。”

“姣姣，当初他可是私藏着毛血藤不肯拿出来救治皇帝呢，姣姣，我就这么惩罚他一下，你不会害怕吧？”

原来当年的颜九渊没有骗她，他真的没有毛血藤。

俞姣姣想到多年前的旧事，叹了口气。

“看来姣姣不喜欢这个礼物。”巫曜观察着她的神色，摇摇头，让人把花瓶拿了下去。

“姣姣，我去找魂灯了，大概要找好几天。”

看到少女点头后，巫曜若无其事地起身，在离开前又折返回来，抓住了俞姣姣的肩膀，在她的眉心轻轻烙下一吻。

“这是来自大巫的祝福。”

“姣姣，愿你幸福，愿你平安，愿你诸事顺遂。”

巫曜说着，将腰间的银铃挂到了少女的脖子上：“姣姣，拿着它吧，它会在迷雾中为你指出正确的路。”

看着转身离去的巫曜，俞姣姣追上他：“那你用什么呢？”

一直维持着少年模样的大巫慢慢笑了，他最喜欢自己的少年时，因为那些日子里，姣姣每天都会和他见面。

他低头凝望着俞姣姣，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清晨。

这次，他可以好好和他的小公主告别了。

他拿出一朵海棠花，别在了她的耳边，又低头看了看小刺猬：“你想跟着谁？”

小刺猬从袖子里探出个小脑袋，抽了抽鼻子，用小黑眼睛认真地看了看俞姣姣，伸出短短的小爪子和她告别：“拜拜~”

肤色苍白的少年戳了戳小刺猬的后背：“你看，有它陪着我呢。”

看着巫曜离开的背影，俞姣姣举着银铃，他这是默允了自己可以离开吗？

无风自动的银铃在她手中一声声摇晃着，为她指着去路。

踏上天启王朝的领土时，她回头望向遥远的苗疆。

阿黑，等我回来。

返程的路上，俞姣姣戴上了遮掩容貌的斗笠，租赁了马车，还差一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