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苏第一次听到大狗讲自己的身世,没想到他过得如此的凄惨。
大狗就是被独居的老寡妇养大的,后来他七岁时,老寡妇病死,大狗也便离开了家乡,加入了丐帮,从此过上了乞讨日子。
后来十一岁,路过江州,遭了一场大病,生死一线之间,侥幸被江家父母救下。
成了江家父母的养子,没料江家父母为寻女,被江湖流氓骗去全部家当。
双重打击之下,江家父母同一天先后离开了人世。
江家父母并不富裕,临死前给大狗留了点盘缠,希望他能帮自己完成遗愿,找到亲生女儿。
大狗将二老埋葬后,便走上了寻人之路。
那年,大雪纷飞,大狗才十二岁。
屠苏苏走到大狗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要不要当我师弟啊,你拜在我师父门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大狗闻言,惊恐的抬起头来,瞪着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道:“可以吗?”
屠苏苏点点头,“那是当然,我要我发话,老刘不敢不从。”
大狗感动的摸掉眼角的泪花,抽抽搭搭的道,“苏苏姐,你对我真好……”
屠苏苏笑了笑,十分宠溺的揉了揉大狗的脑袋。
要问屠苏苏为何不认做弟弟,以屠纮的品性,还是不要让人吃亏了。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悠扬的乐声。
游人纷纷络绎不绝的往声音源头走去,屠苏苏立马拦住了一位路人。
“大爷,前面是发生什么了?”
一位衣着讲究的老大爷,摸了摸花白的长胡子,笑着道,“听说听雪楼了一位琴艺双绝的琴师,现在正在与人斗琴,老夫可要去凑个热闹。”
说完,老者绕开了屠苏苏,柱着拐杖,一路哆哆嗦嗦的往前方走去。
“听雪楼,这地方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屠苏苏摸着后脑勺冥思苦想道。
大狗闻言,笑了笑,直言道,“听雪楼是城中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常常吟诗作对,谈论诗词歌赋的地方,后来为评选人中魁首,还弄了榜单,男子女子皆有,几年前,陆大人还是榜首呢。
后来大人做了官,便没有在参与听雪楼举办的任何赛事。”
“哦~原来如此。”屠苏苏恍然大悟道。
屠苏苏记得好像李晚宁是女子榜单的第一名,而景钰则是男子榜首。
陆曜好像说过,江云鸢曾是听雪楼的一名琴师。
屠苏苏想到此处,激动万分,她怎么把怎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说完,屠苏苏拉着大狗的手,风风火火的往前方跑去。
来到了一处高楼前,街道上围着很多的百姓,屠苏苏没有挤进去,只站在了角落里。
只见高楼对面一家客栈屋顶上,一位带着白色帷幕的女子坐在上面,腿上放着琴。
而高楼的二楼处,一位红衣女子,则坐在阳台,目光凌烈的盯着对面的女子。
两人对峙良久,只听红衣女子弹奏出一曲小桥流水。
琴声如冬日迎春,树枝头吐放着花蕊般,泌人心脾,又如春风拂柳,轻轻的敲打着你的心弦,听之,仿佛置身其中。
一曲止后,那白衣女子接过琴音,立马奏起一曲高山流水。
那曲调大气磅礴,仿佛若千军万马奔涌而来,跨过你的心头。
又如登上泰山之巍峨,一揽众山小的豁然开朗。
一曲终止后,游人皆拍手叫好,连连感叹道,“这白衣女子的琴声好似天上曲,人间难得几回闻。”
屠苏苏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显然听不懂其中的门道,也看不出两人琴艺的高低。
在她眼里,两人弹琴确实比杏花村村口的老瞎子拉二胡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