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来避寒的,怕个锤子。”
这样想着,乔一剑冲那姑娘点点头,举步向屋内走去。
待乔一剑走进屋中,姑娘“吱呀”一下,把房门给关上了。
乔一剑听见关门声,心里“咯噔”一声,回过身,对那姑娘说:“这门……不必关上了吧?”
姑娘一脸不解的看向乔一剑,问道:“天寒地冻的,为什么不关上门?”
乔一剑看着那姑娘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又想自己堂堂正正的一个大男人,难道会怕这些歪门邪道不成?当下走到屋中中间,找了根凳子坐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屏风后面,刚才那浴桶已经不见了,地面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水渍。四壁上,挂得有诗词字画,虽然乔一剑对这方面没有研究,却也觉得这些字画绝非凡品,无论是工笔花鸟,山水写意,还是行龙狂草,方正小楷,都令人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突兀违和之感。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不少瓷器,桌椅书架,都是古代的样式。乔一剑不知道这些是仿制的还是本身就是古董,伸手摸了摸屁股下面的圆凳,不由小心起来。
姑娘对乔一剑笑了笑,轻轻屈了屈膝,算是见礼,说道:“公子,我刚刚出来得匆忙,没来得及整理衣衫,以致凌乱失礼,还望公子见谅。”
乔一剑虽然觉得面前这姑娘说话很好听,但她说出来的话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姑娘接着说道:“公子,请容小女子失陪片刻整顿衣衫。”
乔一剑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姑娘请便。”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在拍戏,这么文绉绉的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那么应该怎么回她呢?乔一剑脑袋有些短路。
姑娘仿佛被乔一剑木讷的表情给逗笑了,“噗嗤”一下,但又觉得有些失礼,轻笑着退到屏风后面,把屏风给拉上了。
“这是在拍戏么?还是一个直播真人整蛊节目?”
看着姑娘退到屏风后面的样子,乔一剑左右细看了一番,屋顶梁上也不放过,确实没有发现摄像头。但是那姑娘的言行举止,处处露着反常,这令乔一剑十分不解。
屏风是布料所制,尤其是白布打底,在晚上灯光的照射下犹如薄纱一般,隐约可以透过屏风看见那边的状况。
屋内就像装了暖气一般,与屋外的寒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乔一剑脸觉得有些口渴,干咳了一声,问道:“姑娘,你这里有水喝吗?”
“水啊,就在你前面的桌子上,还热着呢。”姑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其间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
乔一剑向桌上一看,桌子上果然放着瓷壶,还有几个倒扣的杯子,刚才倒是没注意到。另一边,还有一本打开的书籍,看看书上的排版,字全都是竖着的,想必这也是一本古籍。乔一剑摸了摸水壶,壶面温热,他拿来一个杯子,把水倒出来。
“哗啦啦——”
一道热气腾腾的透明黄色液体落到杯中,一股茶香扑面而来,乔一剑举着杯子浅尝了一口,发现水温不烫,茶水苦涩中带着甘甜,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当下一饮而尽,暖流顺着喉咙向下,最后落到胃中,化开到身体各处。
“舒服。”
乔一剑举着酒杯,慢慢体会着这种感觉,觉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不少。
“这是什么茶?”
这壶茶引起了乔一剑的兴趣,不由问道。他虽然不懂茶,但是喝过的茶也有不少,可是从来没有一种茶像今天这个这样沁人心脾。
“荷茶。”姑娘答道,“屋前的荷塘看见了么?说来也怪,那荷塘中的荷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把那荷花采来晾干泡茶,味道却是出奇的香。”
“莲花泡茶?”乔一剑从来没有听说过莲花可以泡茶,又倒了一杯一口喝下,越喝越觉得这荷茶不简单,心下思量,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也要弄点荷茶来尝尝。
5、胡小莲
说话间,那姑娘已穿好衣裳。她拉开屏风,把女孩子的闺房完全展露出来。
随着那女孩从屏风后出来,一股异香飘入鼻端,乔一剑只觉得目眩神迷,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
看见乔一剑盯着自己的模样,那姑娘羞红了脸,嗔怪道:“公子,你看哪里呢!”话虽这样说,女孩却一步一步向乔一剑靠近。
乔一剑急忙把目光从那女孩的身上移开,握紧拳头,用指甲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在心里告诫自己,这天下间绝没有这样的好事,这要么是一个局,要么很有可能是这个女的在外面乱搞,染了病,因此心怀怨恨报复社会。
想到这女的很可能有病,乔一剑的热血冷却不少,站起来,对走过来的女孩说道:“对了,进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
女孩看见乔一剑的反应,脚下一顿,脸上出现了短暂的错愕的表情,问道:“单位?什么是单位?”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连单位都不知道,乔一剑暗自揣度,这女的莫不是想当演员想疯了,此刻还沉浸在古装戏里不能自拔,因此也不多做解释,问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乔一剑,《天龙八部》乔峰的乔,一剑——”乔一剑比了一个前刺的动作,“一把剑的意思。”
“《天龙八部》?乔峰?”女孩更疑惑了,眼里流露出敬佩的神色,说道,“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学问渊博。”说到这里,女孩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强笑道:“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家里的老奴照料长大,因此没有名字。父母除了这栋宅院之外,只留了一个姓氏给我。小女子无依无靠,只希望能早日找到另一半,让未来的夫君给我取名赐字。”
听了这女孩的话,乔一剑更加确定了这女孩不仅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自幼父母双亡这个梗,影视剧中都用烂了。当然,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不能让她“出戏”,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大门的牌匾上写着‘胡宅’两字,姑娘想必姓胡?”
胡小姐点点头:“公子真是聪慧过人,心细如发。”
乔一剑说道:“既然胡小姐没有名字,不用等你未来的夫君了,我现在给你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胡小姐欣喜道:“好呀,那就劳烦公子了。”
乔一剑掰扯道:“莲花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品行与你相近,不如叫小莲,你看怎么样?”
“小莲?胡小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胡小姐念了两遍,喜道,“公子真是才思敏捷!谢谢公子,从今以后,我也有自己的名字了。”
听到胡小姐念叨着“胡小莲”三个字,乔一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普普通通名字,放在古代,和丫鬟的名字根本什么区别,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那个……小莲啊,今天我冒着风雪走了一天的路,什么都没吃,现在饿得心慌,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啊?”
自从觉得眼前这漂亮的女人脑袋好像不太正常后,乔一剑总算松了口气,注意力回到了自己身上。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到她,总是不自觉的神经紧绷,疲于应付,现在好了,脑袋有问题嘛,谁便搞搞就好咯。
“公子原来是肚子饿了啊!”
胡小莲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吸引不到乔一剑的注意力,找到原因后,也松了一口气,自责道:“是我考虑不周,怠慢了公子。公子你请坐,我去吩咐下人做一桌好菜。”
“不用做一桌,随便拿两个馒头几个包子,能塞进嘴里填饱肚子的就行。”乔一剑联想到自己一路走来,除了胡小莲之外,整个宅院之中,根本没见到其他人,这疯女人出去整一桌子菜,那还不得等到天亮?她要真能整菜倒也罢了,时间长点无所谓,要是她犯起混来,串了戏,把自己代入到仙侠神魔剧中去,拿来石头沙子,告诉你这是美味珍馐,到时候叫自己怎么吃?自己还不如到外面荷塘里去死一死。
“没事,都是厨房里做好了的,热热就行了。”
胡小莲走出了房门。
上菜的速度是真快。不一会儿,胡小莲便用托盘端了几道菜上来,有酒有肉,热气四溢,香味扑鼻,看那些菜品的成色哪里像早就做好了的剩菜,和刚下锅的没有什么区别。别看胡小莲纤纤弱弱的像个富家千金,力气可不小,端着那托盘走来,手上如若无物。
“你不是有下人么?怎么不叫他们给你端来,让你一个大小姐自己动手?”
看见胡小莲把酒菜在桌子上摆好,乔一剑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勤劳一向是乔一剑非常欣赏的一种品质。尽管如此,按照剧本来说,这事儿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小姐来做啊。
胡小莲笑道:“能够为公子上菜,是我的荣幸。”
乔一剑拿起筷子,决定尝一尝这些菜的味道如何,几筷下去他就停不下来了。几个菜中,以肉类尤为好吃。乔一剑尝不出那是什么肉,问道:“这是什么肉,怎么这么好吃,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
胡小莲道:“这是我们落神山有名的特色肉,公子尝不出不足为奇,别的地方想吃也吃不到。”说着,胡小莲拿来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乔一剑,说道:“不仅这肉,这酒也是我们落神山的秘制配方特酿,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用外面荷塘中的荷水参入其中。酿造出来的酒,名叫落神酒,意为神仙喝了,也会抛下神位沉醉其中。”
“落神酒?”乔一剑本来不想喝酒的,但是想到刚才喝的荷茶,不由得有些意动,接过了胡小莲手中的酒杯。
6、
酒是好酒,两杯下腹,乔一剑便觉得燥热难耐,汗水从全身上下的毛孔渗透出来,要不是胡小莲坐在旁边,乔一剑早脱了衣服赤身而坐。
酒非常好喝,酒味很淡,但是落入腹中后,全身的细胞仿佛都被那些许酒劲刺激,舒张开来,一个一个暖洋洋的,让人十分享受沉醉,欲罢不能。不过淡归淡,它的后劲却很大,会让人不知不觉喝醉。乔一剑及时止住想要再喝一杯的欲望,抓住胡小莲的手,说道:“不能再倒了,酒这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才喝了两杯,乔一剑却感觉到自己有些醉了。他自忖酒桌之上久经沙场,啤的白的,从来没有虚过别人,现在脑袋却有些昏沉,这绝对不正常。对了,要不是喝醉了酒,他也绝不会贸然的去抓胡小莲的手。
胡小莲把手抽回来,看着乔一剑的目光有些变了,说道:“公子,除了人自己想醉,酒是喝不醉人的。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大男人有喝不得酒的。做大事的人,向来都是以酒为友。公子,你莫不是连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如?”
乔一剑听到胡小莲用话激自己,越加感觉到她背后肯定深藏着什么企图,更加不愿意喝酒了,当下调整状态,投入剧本当中去,演技爆棚,大着舌头嘿嘿笑道:“嘿嘿嘿嘿,小莲姑娘,你是不是喝醉咯?说到喝酒啊,你们女人,啧啧啧——”乔一剑伸出手指在空中乱晃,“你们女人啊,根本不是我们男人的对手。”
胡小莲一听有戏,举起酒杯不服气的说道:“哼,你别小看我们女人,说大话谁不会?空口无凭,我们手底下见真章!来来来,先干了这杯再说!”
“喝喝喝。”乔一剑也举起了酒杯,待胡小莲把酒倒进口中,他又把杯子放下,继续扯道,“酒嘛,这样干喝没什么意思,我教你个喝酒十分有趣的方法,保管你从来没有见过!”
“什么方法?”
胡小莲果然被引起了兴趣。
“你敢不敢和我玩个游戏,谁输了谁喝酒。”
“来来来,这有什么不敢的!”
乔一剑摇了摇酒壶,估量着也就几杯的量,心里面笑了一声,自己会喝么?显然不可能。便和胡小莲玩起了游戏。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和胡小莲玩游戏,乔一剑凭借着深厚的江湖经验,虽然十局当中能赢九局,但总有一局是输的。那壶中的酒,被胡小莲喝了十多杯,竟没有丝毫减少半分,真是奇哉怪也,而胡小莲呢,一脸红晕,醉眼朦胧,却依旧不依不饶,说她醉了吧,说话的逻辑分毫不差,说她不醉吧,偏生醉态百生,眼看就要倒在乔一剑的怀里了。
“这女人,海量啊,她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乔一剑暗暗心惊,感觉自己有点天真,好像着了胡小莲的道了,脑袋越来越沉。就在这时,胡小莲举着酒杯,催促着乔一剑道:“再来!再来!”正说着,“咚”一下倒在了乔一剑的身上,酒撒了一地。
“喂,胡小姐,醒醒!”
乔一剑晃了晃胡小莲的脑袋。
胡小莲说了几句话。
这话说得极轻极含糊,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到。
偏偏乔一剑听到了,因为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想听不到都难。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听着这样漂亮的一个姑娘真心实意的向自己表白,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抗呢?
乔一剑揉了揉太阳穴,揉得脑袋微微疼痛,把胡小莲扶了起来,向那小床走去。
此刻的胡小莲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公子,乔公子……”
胡小莲轻轻的呼唤着乔一剑,声音软软的,这声音,能击溃任何硬汉的心底防线。
乔一剑深吸了一口气,拉过被子,给胡小莲盖上。他再次揉了揉太阳穴,站直身体。
“乔公子……”
胡小莲一把拉住乔一剑的手。
乔一剑低下头,看见胡小莲正用惺忪的醉眼看着他。
乔一剑把胡小莲的手放回床上,说道:“你喝醉了,早点休息,我也该去睡觉了。”
“不要走,我怕。”
胡小莲抓住乔一剑的手不放,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能吓得到你?”
乔一剑挣脱胡小莲,说了一句这么无头无尾的话,慢慢向房门走去。
胡小莲的手软塌塌的搭在床沿上,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乔一剑取了房间里的一盏灯,出了房门。把门关上再也看不见胡小莲之后,乔一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他提在手中的油灯闪了几闪。乔一剑透过灯罩看进去,发现油灯的颜色竟然是青色的,只是因为灯罩纸是白色的,这才让青色的光射出来暖了不少。诡异的是,灯罩内的油碗竟然一滴油都没有,灯芯凭空立在油碗上空,无油自燃!
“这是什么高科技?”
乔一剑揉了揉眼睛,捶了锤额头,感觉自己确实喝高了,连油碗里面有油没油都看不清楚。
7、青灯
胡小莲说过,出了门之后向右走,旁边有几间空房,没有上锁,乔一剑随时可以进去入住。
夜已经很深了,抬头看看天空,黑黢黢的不见雪花,乔一剑举着油灯,走到右边那一排屋子的第一间房,伸手推门,“吱呀”一声,房门应势而开。
房间里的陈设相比胡小莲的屋子就简陋很多了,窗户下有个书桌,一把椅子,左边的墙上,放着一个落地大书架,书架上放得有很多书籍。最里面,一张小床,床上被褥枕头一应俱全。不过自从发现手中的油灯的光亮是青色的以后,乔一剑总觉得整间屋子在青光的照耀下绿幽幽的,毫无人气,有点像恐怖片里冤魂出没前的场景,十分瘆人。不过相比于在外面露天雪地里挨冻过夜,这里显然已经是天堂了。
乔一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到屋外走了走,发现这里条件确实简陋,没有卫生间,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他本来还想洗个热水澡的,只得作罢。回到屋子,把房门闩好,来到床边,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让人心力交瘁,加之又有几分醉酒,他觉得自己躺下去就能睡着。
上床盖好被子,乔一剑取下灯罩,对着那青色的灯芯吹了吹。青色的火苗忽闪了几下,顽强的又立了起来。
“哟呵!”
乔一剑以为是自己使的力气不够,鼓足了气,再次向青灯吹去。
“呼啦啦——”
青灯被吹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墙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仿佛正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发出类似于老鼠的惨叫:
“吱——吱——”
乔一剑听见了这刺耳的叫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墙上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大冬天的,怎么会还有耗子?”
乔一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整个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后,躺了下去。
青灯吹不灭,那就随它去吧。乔一剑现在累得很,不再多想,拉过被子不一会便呼呼睡去。
“乔公子,乔公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一剑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年轻男人站在自己的床前。
“嗯?这是谁?”
乔一剑一惊,“通”一下坐了起来,看着那男人,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乔一剑的目光越过那男人,看向房门,他分明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已经把门闩好,而整个房间,再没有第二道门。
那男人说道:“我叫阎冲,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冤魂。乔公子,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冤魂?你开什么玩笑!”乔一剑当然不信阎冲的鬼话,下床穿好自己的鞋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我今天来你们这里,也是迫不得已。你们若是要钱,我现在没有,但是明天我回去以后,你们说个数,我必定十倍补偿给你们。要是你们玩什么整人之类的游戏,抱歉,我概不参与。要是你们执意玩下去,出了什么事,我也概不负责!”
乔一剑自从进来这里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诺大的宅院,一个人都没有,这简直不科学。原本以为入戏太深的胡小莲只是想和自己搭一场戏,玩什么才子佳人的戏码过过戏瘾,自己忍忍也能糊弄过去,哪里想到他们一环套着一环,刚刚只是开胃菜,现在才正式启动游戏,这就有点过分了!
乔一剑语气有些不友善了,提高嗓门接着说道:“现在请你出去,告诉你们幕后的团队,我不会配合你们的。你们要找实验对象,我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另外,我这人一生行事,自问还算和善,没有什么仇家,如果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请你们明说,不要玩这些虚的!”
阎冲没想到乔一剑这么冲动,等他把话说完,平复了一会儿,这才平静的问道:“乔公子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乔一剑看见阎冲的情绪毫无波动,不禁愣了愣,也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才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但是从他从曼哈大酒店摔下来开始,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可以用常理来解释,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点希望,他当然想迫切的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真相。
在乔一剑心目中,对整个事件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测:自己从曼哈大酒店摔下来后,被某个科学团队所救,他们改造了自己,把自己投放进一个秘密的实验基地进行实验研究,至于这些科学家们要做什么样的实验,目的是什么,乔一剑完全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乔一剑打定了主意,自己绝对不会配合他们的任何行动。
“相信你?”乔一剑冷笑一声,问道,“相信你什么?”
阎冲说道:“相信我是鬼魂的事实。”
乔一剑说道:“既然你说你是鬼魂,飞一个我看看。”
阎冲看了乔一剑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做不到?”乔一剑说道,“或者,你从墙上穿出去也可以。”
飞天穿墙,这是影视剧中的鬼魂的基本技能,当然要是眼前的阎冲真能做到这些,乔一剑也不会相信他就是鬼魂。现代的科学已经发达到骇人的地步,这些手段,在特定的场景之内,经过精心的布置之后,糊弄糊弄他这个外行人还不是跟玩个傻子一样。
阎冲看着乔一剑,脑袋忽然像被打气的气球一样,越变越大,最后涨成一张桌子大小,两个眼珠子像碗口一般眨也不眨的盯着乔一剑。那眼珠子旁边的眼白中,血丝也被放大了数倍,看上去恐怖异常。跟那硕大的脑袋比起来,阎冲的身体瘦小得可怜,就像一根竹竿子顶着一个灯笼。
“我去!”
饶是乔一剑做足了准备,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
阎冲的脑袋很快恢复到正常人大小,就在乔一剑以为他就这点绝招的时候,阎冲伸手抓住自己的脑袋,用力一扭,就听见“咔擦、咔擦”几声令人牙酸的响动,阎冲把自己的脑袋在颈部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他把自己的脑袋提在手上,高高举起,问乔一剑:“乔公子,这下你相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