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要为难阿爹,阿爹难道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吗?”阮凤兮装作不知地说道,她觉得现在是时候为后面的政变做出一些铺垫了。她阿爹骨子里还是一个忠臣,一时间恐怕不好接受傅宸轩的篡权。
“唉,”阮相沉沉地叹了口气,“便是牙齿偶尔还会咬到舌头,左膀右臂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在皇帝眼中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若是用不顺手了就会被舍弃。”
阮相时常觉得不甘,他明明一心为国,一心为民,甚至为了大楚的朝政都疏忽了家中的温情,但是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看着昔日自己尽忠的君主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阮相也会觉得心痛。
“阿爹一生为国,皇上却因为女儿不愿去和亲,就把阿爹之前的功劳全都抹去了吗?”阮凤兮格外义愤填膺地问道。
阮相又叹了一口气,他不知朝政的女儿都知道这个道理,为何皇帝却仍是执迷不悟呢。可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无奈地说道:“他是皇帝,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若是他不是皇帝便好了,阿爹这么忠贞的臣子他都不珍惜,可见也不是什么明君。”阮凤兮气鼓鼓地说道,虽然说出的话很大逆不道,但是天真的语气和表情却会让别人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气话,是无心之言。
阮相闻言,虽然心中也有一些共鸣,但是却板起了脸,“鸾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万万不能胡说,知道吗。他是皇帝可是生来便注定的,这楚京处处都是皇上的耳目,若是被人听了去,麻烦可就大了。”
阮凤兮像是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一样,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可是我怎么听说之前摄政王才是太子呢,这么说来皇上这位子也并不是生来注定的。”
阮相微微一愣,太子这个词自从新皇登基之后就一直是一个禁词,似乎大家都觉得当今的皇上登基是名正言顺的,许多人都忘记了之前皇上还未登基的时候,只是先皇一众皇子中普通的一个,太子则是另有他人。
但是朝廷之中向来都是成王败寇,皇帝登基之后下令不让他人提起太子,渐渐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阮相发现自己的思维被阮凤兮带着走了,于是连忙又正色道:“鸾儿,过程是什么并不重要,有些事情只需要看结果就是了,他现在既然已经是皇帝,那便不容旁人置喙,这些话你在府中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在外面也这么讲。”
阮凤兮俏皮地吐了吐舌,“知道了阿爹,女儿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我也就是在你们面前抱怨一下,自然是不会在外面乱讲。”
阮凤兮说着,还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自己会管住自己的嘴巴。
“那就好。”阮相点头。
他理解鸾儿也是为她打抱不平,其实她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只不过出于多年来身为忠臣的素养让他无法说出口,也无法承认这些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