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我表妹的及笄礼,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闹了。”沈安心仍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如此说道。
许秀才冷哼一声,“呵,你把她当做表妹,可是我怎么没觉得人家把你当做表姐呢?还有沈言也是,我可不觉得他把你当做是他的妹妹,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然让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你的身份。”
沈安心心中咯噔一声,想起了冬天时在傅宸轩那里收到的屈辱和冰冷的祠堂,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心虚,这种事情让她如何给自己现在的丈夫开口呢。她心中很清楚他并不爱自己,所以若是她说了这段往事,她一定会被他嫌弃的,说不定还会被他以水性杨花的名义扫地出门。
于是她坚持装傻,“我不知道这些。”
“你当真不知道?他们可是口口声声说让我来问你的,你还装!”许秀才方才假儒雅的那张面具已经碎的稀巴烂,现在露出了他的真面容,他就是这么一个想要靠自己妻族的力量来出人头地的无用男人,而且当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并帮不上什么忙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暴躁。
在阮凤兮和沈言那边受到的气,他不敢冲着他们发出来,但是却可以对着自己菟丝花一般的妻子撒气。反正她无依无靠的,能靠的便只有自己,所以不管他怎么撒气,她都只能乖乖承受着。
许秀才方才逼问沈安心时又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声音,稍大了一些,于是自然又引起了周边一些人的关注,他们看着他对自己发妻发脾气的样子,眼中尽是不赞同。
虽然大楚仍然是男尊女卑的时代,但是妻子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却不单单只是用以缓解寂寞的存在,他们可以不爱妻子,但是却不能不尊重妻子,相敬如宾才是这个时代正确的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特别是在外面的时候,再不恩爱的夫妻也会装装样子,至少在场面上说的过去。
所以方才许秀才对着自己妻子大喊大叫的模样受到了许多人的不赞同,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把气撒到孩子和女人的头上。真是不知这个面生的人到底是哪家的,竟然能够混到这个场合中来。
许秀才又注意到了那些轻视的目光,心中虽气,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是他惹不起的,所以他并不敢对他们表现出来,只是抱歉地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看向沈安心的时候,眼中的怒气更盛。
“你真让我丢尽了人。”许秀才对着沈安心气急败坏地说道。
沈安心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东西,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她虽然生气,但是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现在已经被家族抛弃了,能依靠的只有许家,若是连许家都容不下她的话,她就真的没有可去之处了。她抿了抿唇,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掩饰自己的屈辱。
她现在到了许家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屈辱,而她之前在沈家过的那些日子,堪称是神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