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你来得正好……”
沈铭晋连忙走上前问他:“您好,我听其琛说,这是在他包里找出来的,他还说除了您和他没别人碰过那个包,我想请问,您知道这个东西可能是谁放在里面的吗?”
易枫从沈铭晋手里拿过这个东西看了看,“小学生的工作牌子?”
“拜托您,拜托您一定好好想想可能有谁在其琛的那个包里放了这个,这对我很重要!”沈铭晋连连请求道。
易枫将目光从这牌子上转移到沈铭晋的眼眸中,问道:“这是您的东西吗?”
“不是!是我哥哥的。”
易枫想了想,将东西还到沈铭晋手上,回答他道:“上次我和其琛去了那家天使孤儿院看里面的孩子们,您可以去那里看看。”
天使孤儿院……
沈铭晋的车再次疾驰。
“铭晋来啦!”院长笑眯眯地出来迎接,见他这么气喘吁吁的,不解地问道,“哟,怎么这么着急啊?出什么事了?”
“院长,孩子们呢?”沈铭晋大口地喘着粗气问。
“在后院的新楼里上课,我告诉你啊,我们遇到了一位很好心的教授,他不仅给我们捐钱,还免费教孩子们读书。”院长真是很开心,一直都笑得合不拢嘴。
“教授?”沈铭晋却忽然蹙了眉头,“他叫什么?”
“叫沈昀成。”
果然是他!
沈铭晋跑向了后院,再次看见了这个,十年不见却仍然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铭晋哥哥!”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突然叫了一声,其他小朋友们都齐刷刷地往后看去。
紧接着,便起身奔向他。
站在讲台上的这位半百老人,却已恍如雕塑。
沈铭晋按下怒火,低头给了这群孩子们一个笑容,对最大的那个女孩说道:“瑞曦,你帮我把小朋友们带出去好吗?我想和你们这位老师说些事情。”
“好!小朋友们,跟姐姐来。”
待孩子们都出去了,沈铭晋把手里的工作牌子举起在父亲面前,问道:
“这个你认识吧?”
沈昀成蹙了下眉,显得疑『惑』。
“这是哥哥的东西,你把它放在别人的包里算什么!为什么不扔掉呢?像你扔掉我们一样把它扔掉,这样不好吗?”
沈昀成整个人仍然是平淡无波,回答儿子说:“我没见过这个。”
“你那里还有多少哥哥的东西?现在全部给我吧,反正你留着也没用不是吗?”
沈昀成只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没有了。”
他多希望自己还有点大儿子的东西啊,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一张照片他都找不到。
“你最好没有骗我!”沈铭晋的目光能杀死人。
“我没有骗过你。”
沈铭晋突然笑了,笑得讽刺:“是!你的确没骗过我。所以想杀我都那么直白地对所有人宣布,当着我的面。”
“连这个都不曾骗我!”沈铭晋拿出了那块表,从他的神『色』里,沈铭晋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就是他托易枫送给自己的。
“你的信守承诺和仍然记得我的生日,真令人感动!”沈铭晋将这块表放在桌上,冷声道,“不过我不稀罕!”
“我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你还你这个,没想到你居然在这。”
他冷冷地望着这个人,口气里不含任何感情。
“铭晋……”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停了下脚步,不是因为他叫,而是为了告诉沈昀成说:“哦对了,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再在这里待下去,免得你把这些孩子们教成你这样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无耻之徒。”
直到沈铭晋离开这里了,沈昀成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他不知道跟儿子说什么,也自知没资格和儿子说什么了,只是失神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轻轻闭上眼眸。
都是因为自己当时图一时之快,才落得如今这妻离子散的下场。
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沈铭晋将车开得越来越快,脑海里『乱』成了一片。
妹妹不幸夭折,家中哀伤和悲痛浓烈得比酒精都更让人沉醉而难以清醒,沈铭晋因为出现在现场,而让继母有了足够的资本把脏水泼在他的身上,再加上那女人十足的演技和说掉就掉的眼泪,沈昀成对“小儿子杀死了女儿”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
沈铭廷放了学便听保姆说了家中的事情,飞奔回家,看见正在被父亲拿着戒尺毒打的弟弟。
“爸爸!不要再打了。”他跑过去将弟弟抱在怀里。
“让开!”
“这不是铭晋做的。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沈铭廷恨恨地瞪向在一边的继母,他知道肯定是这个女人在搞鬼。父亲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她而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我让你给我滚开!”沈昀成气得发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
“哥哥……”沈铭晋想去扶他,戒尺又落在他身上,幼小的他双手挡在自己的头上,身上的皮肤一寸一寸的像是要裂开。
“不要打!不要打!……”沈铭廷爬起来,抱住弟弟,为他挡住这一下一下的击打。
他不记得最后父亲为什么才停下的,只记得哥哥和自己都浑身是伤,被关进各自的房间里了,大概过了十分钟,沈铭晋还未缓过气来,父亲冲进自己的房间,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说要杀了自己。
是不知道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哥哥阻止了父亲,并带着自己逃离出家门,父亲派人来追,才有了之后的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