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泼的你?”
“亲人!”
沈铭晋又笑了:“那看来我比你幸运!害我的人不是我的亲人!”
“你确实比我幸运,你的妈妈应该还是爱你的吧?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别的男人,不再要我了。我爸又不相信我,毒打了我一顿后把我赶了出来。”墨玖的心里明明是恨的,却说得呼吸都很平稳。
这是两个人第一天遇见的时候,从那日开始就成为朋友,即便是最后墨玖被方雅淳收养走了,两个人的感情也没有什么影响。
后来墨玖消失了八年,在墨玖十七岁,沈铭晋十八岁的时候,两人终于在纽约重聚,那时候,他们会找时间一起去越野摩托车比赛,一起打电子竞技,一起做奥数题,一起动手创造东西……记得有一次在户外骑车时,后面一群黑衣人追赶,他因为车子失控整个人跌下陡峭的崖坡,是墨玖拼命拉住自己。
再想后来,虽说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到底也不曾彻底失去友情,即便是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险些伤害到他最心爱的妹妹,墨玖最终都选择信任自己。
“不会的!他不可能这么骗我!”沈铭晋喃喃道。
宿舍里,乔晚雪对凌半夏说了江陇越对她说的话。
“他要和你分手!为什么?”凌半夏惊道。
乔晚雪的眼睛更红肿,眼幕低低地垂着,整个人都没了生机。
“上个星期三是我的生日,我打了个电话给他,希望他能来陪我,可是那时他正忙着赶学术论文,我知道肯定是那时候我惹他生气了,我向他道歉了,我也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原谅我!”乔晚雪说着,又开始落泪。
凌半夏简直都觉得三观被震碎,回了下神后才说:“什么……什么话啊!陪女朋友过个生日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不来也就算了,现在还因为你跟他打个电话就要跟你分手?你都没有责怪他呢,他凭什么跟你提分手啊!”
乔晚雪没说话,只是抹着那止不住的泪。
“不行!我去找他!”凌半夏实在是气不过,转身就要下床去,“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你啊!?”
乔晚雪慌忙拦住她:“不!半夏你不要去!……”
“他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这么护着他么?”凌半夏真是替自己这朋友不值。
“他没有欺负我!是我不好!我打扰他了,上次就是因为他来看生病入院的我,才害得他失去了参加与耶鲁法学系研究生学术交流会的机会。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乔晚雪再次泣不成声。
凌半夏觉得好笑,说:“学术会重要还是你重要啊?”凌半夏缓了几口气,又说,“好啊!他既然要和你分手,那就分吧!一个男生如果真心喜欢一个女生,就该把她放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没有把你放第一位!这种男朋友,现在不分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不!我,我不能和他分手!我会活不下去的!”乔晚雪连连摇头,想起自己一旦结束与江陇越的恋情,她便觉得眼前是一片可怕而冰冷的黑暗。
凌半夏劝她道:“晚雪,你是为自己活的,不是为他活的。”
朋友这模样惹得凌半夏心疼,她也不再说下去了,只是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好不好?你这么漂亮的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我去给你拿条热『毛』巾擦擦。”
凌半夏走到浴室里,取了乔晚雪的『毛』巾,用热水打湿,水汽腾腾,略微模糊了眼前的镜子,凌半夏的眼眸却一点一点地清晰。
他肯定不是墨玖!绝对不是!
墨玖还在生自己的气,那样对待自己,凌半夏可以理解。但是他绝对不会这般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如果说他是忘不掉慕岩,那他就一开始便不会与其她的女孩子交往,他说过,绝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凑合。
想到这里,凌半夏倒还松了口气。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很怪呢,江陇越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墨玖哥哥呢!
不过,如果墨玖和江陇越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奇怪的事情就更多了,没解决的疑问也更多了,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会长得这么像?戴伦爷爷写的“江”加一个左耳旁,又是指什么呢?
想着想着,水已经放了很久了,镜子前一片雾花,整面镜子模糊不清了,凌半夏赶紧关掉水龙头,拧干了『毛』巾走回乔晚雪的床边。
“给,擦擦吧。”
“谢谢。”
乔晚雪的话音刚落,凌半夏接到了顾迎萱打来的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啊。”
“嗯。”
凌半夏开门走到了阳台上,接通电话。
屋外的凉风,夜『色』很美,远处的楼太高了,从这六楼的阳台眺望,只能见繁复的灯光魅影,无边的天际被一层层高楼切成一块一块的。
“喂,阿萱。”
“小夏,沈铭晋刚才查到那个江陇越了。”
凌半夏自信一笑,说道:“怎么样?他不是墨玖对吧?”
“小夏,我觉得……”顾迎萱有些犹豫,没有一下子说下去。
“觉得什么?”
顾迎萱叹了口气,最终决定说出:“我觉得你被他骗了。”
“什么啊?我被谁骗了?”凌半夏觉得匪夷所思。
“当然是墨玖啊!依我看,他从一开始就是想骗你!在美国故意接近你,然后所有一切都是在骗你!”
凌半夏都笑出声音来了,说道:“阿萱,我看你肯定是电视剧拍多了,太入戏了!这怎么可能啊?他骗我有什么好处?图财还是图『色』?他那么有钱,又那么优秀,这样一个条件近乎完美的男孩子,有必要这么做吗?闲着没事干了?”
顾迎萱继续问:“你知道江陇越是谁的儿子吗?”
“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