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仅存的信任,被撕得粉碎。他的自欺欺人,全部化为泡影,甚至变成一个笑话!
突然就下起了雨。
江陇越就任由着身体渐渐被淋得湿透,血『液』都快要凝固了,灵魂还没回来一般继续麻木着。
这是什么声音?很嘈杂,一直持续……
是汽车的喇叭声!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向他『逼』近……
时间好像都静止了,江陇越的大脑一片空白,看不到前方的一切,看不到闪烁的霓虹,只有无边的黑暗向自己涌来。
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忘记了去恐惧,忘记了去闪躲……
他无力反驳,甚至都来不及*一声,两眼一黑,倒下在这片雨水布满的水泥路之上……
感觉到身上有粘稠的『液』体,他的黑发上已经沾满血迹,伴随着汽车紧急的刹车声,触目惊心的殷红划出血痕,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目充满了绝望地、紧紧地闭上了。
城市的灯光和一切繁华似乎都显得那么无力和不堪一击,整座城陷入少有的宁静和死一般的沉寂。
江陇越倒在路边不省人事,眉头都还微皱着,显然连失去意识之后还没有从哀伤和这如梦魇般痛苦之中缓过来。
江叙枫和方雅淳接到消息就赶到医院来了,急救室里走出来一名医生,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方雅淳慌慌张张地就跑到他面前问。
“病人急需输血,你们谁是o型血?”
“我是,输我的血。”
江叙枫却阻止说:“不,输我的,我是他的父亲。”
“请问您是o型血吗?”
“不是。”江叙枫想起自己是a型血的,何梦洁才是o型,生出来的儿子随了她,是o型血。
“那很抱歉,o型血的人只能接受o型血。”
“好了别废话了,就输我的吧。”方雅淳急得不行,想起那可怜的孩子还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她就无法平静。
江陇越总算是被抢救过来了,可是仍然昏『迷』不醒,夫『妇』俩就在病床边守着他。
“怎么回事啊?”凌半夏接到父亲的电话,还有些惊讶,江陇越怎么突然出车祸了?
江叙枫回答她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医院通知我们的时候说,他倒在路边的血泊里,是被司机送到医院的。”
凌半夏一点都不觉得担心和紧张,反倒是有几分窃喜,从而在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活该!”
果然是恶有恶报,这么快就遭报应了!真是爽!
凌半夏差点没绷住偷笑,想想自己还是挺邪恶的,这么幸灾乐祸!但是这也不怪自己,是他自找的!
凌半夏正要去找乔晚雪,刚一打开寝室门,准备离开时,没想到乔晚雪就站在门口。
乔晚雪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穿着一条简单清爽的天蓝『色』连衣裙,那个气质婉约优雅如古代名媛似的女孩,又回来了。
可是在这面对面的一瞬间,两个女孩都有些尴尬。
凌半夏先开的口:“晚雪,你回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没事了。”乔晚雪说,绽开了笑颜。
凌半夏绷紧的心松下不少。
“快进来吧。”
乔晚雪放下了书包,马上问她道:“半夏,你知道陇越去哪里了吗?我打了他好多电话,他都没接。”
凌半夏无奈得不知道说什么,这才刚出院,就等不及想见他了!
爱到这样卑微的地步,可怎么办呢?
“你别担心他了,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再说啊。”凌半夏想着还是先别告诉晚雪江陇越出车祸的这件事比较好,毕竟晚雪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别又因为这件事担心受怕。
“快到午餐点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凌半夏岔开话题。
“不用了,我什么没胃口。”
“多少吃点东西吧,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你喜欢的寿司。”
乔晚雪回应了她一个微笑,表示默认。
这两天,一直都没有江陇越下落的乔晚雪越来越担心,茶不思饭不想,人又瘦了一圈,虽然凌半夏安慰她江陇越是在准备一次很重要的座谈会,但她明显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相信自己了。
还有不信任她的,当然就是上官航,不管是出于江陇越朋友的立场,还是晚雪的守护者的立场,他都得弄清楚江陇越到底在哪里。
一次凌半夏下楼时,遇上了等在楼下的上官航,他向着凌半夏走过去,沉着脸问她:“陇越到底在哪?”
凌半夏看着他的眼神,从中读出了怀疑,这个男生是以为自己故意不告诉晚雪江陇越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