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会当作你回答‘是’的。”
在江陇越看来,她的心情烦『乱』,就是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如果心里波澜不惊,那才让人悲哀。
这个回答仅是爱或不爱,没有其它可能。
凌半夏暗自握拳,脑海里『乱』成了一团,她真的回答不出口。
她挣开了江陇越的手,转过身去。
自己不能再看他,否则会更加心烦意『乱』的。
“一分钟的时间,你不给我回答,我便离开。”
江陇越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再『逼』迫,声音冷漠而寡淡,把一切悲痛藏匿起来。
既然这样的选择会让她痛苦,既然她心中仍然只有江陵衡,他又何必苦苦相『逼』。
他从小就痛恨江陵衡抢走别人的东西,所以他绝不会也不屑于去抢什么。
是自己的不会跑,不是自己的抢来也没用。
从六十开始倒数,一直到尽头。
她还是没有转回头来。
希望随着数字减少而一点一点地熄灭,最后化为一片冰冷的死灰。
既然如此,是他该放手了。
已经泪流满面的凌半夏,在听到他的脚步声时,泪落得更急。
当初她差点溺水,是他救自己上来。本以为是为江晴希开脱,但是听那位救生员说了才知道,当时江陇越根本不知道这跟江晴希有关。而且他救上来自己后,连江晴希要复查都忘记了。
当初他领了证,说要禁锢自己,曾说只有一年,后来说要一辈子。
让一个女孩子付出真心的,不是随便几句花言巧语,也不是装模作样的一些关心,而是生活上的点点滴滴,是在细节处还不忘遗漏的温暖。
他做到了。
想到以后会没有他每夜抱着自己睡觉,早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也不再是他;没有他给自己特意做饭吃;没有他在洗澡时为自己温柔地搓背;没有他在外出时抓牢自己的手……
不!不可以这样!
凌半夏转身便冲向门口,要将他追回来。
打开门要冲出去时,她惊讶地发现,他就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真心爱着你,又这么舍得离开。
就算你不回头,我也不走。
顾不得过多的惊喜,凌半夏一把投入他的怀里。
江陇越收拢手臂,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是爱自己的,她果然是爱自己的。
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喜悦,在心口蔓延开。
他将凌半夏放开,覆盖上了她的唇,吻得热烈而疯狂。
凌半夏险些一口气呼吸不过来,却也慢慢浸入这股炙热烈火中。
一直到下午,已入黄昏时分,两个人被一阵喧闹声惊扰。
合为一体的两人总算分开,整理好后冲出门去。
原来是方雅涵在对门大吵大闹,被章栎婷和沈铭廷挡在门外。
不用多想就知道,她是不满自己丈夫被抓走,来找其琛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
凌半夏首先过去拉开她。
弟弟肯定还在休息,又从小睡得浅,她这样在这里吵。
也难怪沈铭廷和章栎婷两人,都是一脸清晰深刻的怒意。
“你这死丫头!……”
看见凌半夏,方雅涵突然高高举起手,就要落下一巴掌。
她的手在半空被江陇越拦截,他将其狠狠甩开,脸『色』沉得难看:
“是谁把你这泼『妇』放进来的?”
楼道里的保镖们都是在干些什么的,居然把她放上来了,自己待会可要好好问问他们。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可是姨父他自己犯了法,又能怪得了谁!”凌半夏尽量保持住冷静,对她说。
她到底还是自己姨妈,而且又刚遇到了这样的事,自己还是不要太残忍。
更何况,方雅涵现在这般,状态失控将近癫狂的样子,凌半夏看了也着实不忍。
若妈妈在这里,她肯定也不会太过分的吧!
可方雅涵已经失去理智,头发披散,眼眶发红,指着凌半夏、又指向江陇越大吼着: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你们,你们姐弟俩串通陷害我丈夫!”
自己的丈夫、亲家都入了狱,法院还查封了两家名下的全部财产。
本来是女儿的大婚之日,结果现在,这对新人现在只得在几十平米的破旧出租房里落脚。
家中发生这样的变故,她从阔太太变成寡『妇』,肯定会情绪崩溃。
“够了,请你马上离开,这是我最后的容忍。”
江陇越可不会对她太客气,也担心这女人在这里伤害到凌半夏。
反正他们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懒得和她废话了。
方雅涵还不罢休,对江陇越身后的凌半夏大吼:
“凌半夏,我告诉你,你们今天不去还我丈夫清白,把他放出来,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