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那次………有问过你母亲和哥哥。”
“哦…………”
我牵起嘴角无声的笑。
“那次……因为是落在花园的软泥里,而且,下坠的过程中又有树干和.....那个人当做缓冲,所以………”
“当时除了头部,身上倒也没受太严重的伤。”
“不过……那之后,就对气味就变得敏感起来。尤其闻不得那种前调浓郁的香氛,香水一类,一旦闻到,就会变成刚才那样子……”
“所以,上次你问我是不是不喜欢逛商场,其实不是的。而是,都心的好多商场,他们用的香氛………我都接受不了。”
“怪不得………是所有的香氛你都接受不了吗?”
我思索一圈,回答“应该也不是,因为自从那次事故以后,我不能接受前调太浓郁的香氛,所以真希就开始停掉了她所有的香水,后来偶然的机会闻到一种木质的香氛以后,我发觉我还能接受。牌子我忘记了,前调带有葡萄柚中调有愈创木和岩草兰的味道。真希就从那时候一直在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Jo Malone?”
“等我问问真希。”我掏出电话准备拨过去,忽而脑袋里穿过一束脑电流“阿牧,你是.....想送真希礼物?”
他支棱着下巴的那只手肘明显崴了一下,随即用另一只手弹我脑门
“说过多少次,脑洞别开在不该开的地方。”
我揉一揉自个儿微红的脑门,那你了解得这么详细是想干啥?还说自己对真希没那点意思............嘁!傲娇!
时间也差不多,还得去大堂接外公和外婆,于是我起身和阿牧回酒店。刚从侧门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标准黑色三件套的男人形色焦急朝我两快步走来。
他喊阿牧“大少爷”。
这称呼听起来真是中二。
“副会长已经到了,正四处寻你呢。”
男人口中的副会长,应该就是阿牧的父亲,芙蓉财团现在的当家——牧苍介。
在霓虹这片不大的国土上,以代表着吉祥富贵的芙蓉花命名的芙蓉财团,是一个自一战以前以银行业务发展起来的人称四大财阀之一的财团。历经两次世界大战而不倒,时至今日成为在金融,石油,酒店,汽车工业方面如航空母舰般存在的超大型集团。旗下四十几家公司有一多半常年位居世界500强企业榜单。
是被本国人称为“宇宙级”的奇迹般的存在。
作为会长的阿牧的爷爷,自从四年前放权给自家的大儿子——也就是阿牧的父亲,之后就一直过着半隐退的生活,除了年度董事会,大部分时间,这个七十七岁的老人给外界的印象,似乎一直保持着深居简出不理世事的生活状态。
刚知晓阿牧和他老爹关系那会儿,我还特意搜罗过关于他老子的信息。
从花边新闻、坊间八卦再到正统的财经类报道。每一张照片、每一帧影像,映衬的皆是一张SP八稳不苟言笑的脸孔,评价也基本呈现一边倒的姿态,雷厉风行大刀阔斧行走在改革之路上的巨人,或者野心勃勃独具慧眼锐意创新的海陆开拓者。
一个绝对的,情感绝缘体。
阿牧一脸的不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
看样子........
这货似乎不太想.......…去跟他老子打招呼啊。
这个.....不太好吧。
我推他:“去吧,我在这边等我外公和外婆,一会儿就该进场了。”
“我们一会儿聊。”
他有些牵强的笑:“那……一会儿聊。”
目送他与应该是他父亲助理的人,走向大堂另一侧的电梯,我深吸气转身在正门入口不远的休憩区坐着等外公和外婆。
按照电视台的要求,获奖人可以邀请一至两名亲属参加颁奖仪式和晚宴。我的老母亲人在SH,老父亲蜗居在大洋彼岸的实验室,两个姨妈皆是一年到头不停奔忙的人物,思来想去,唯有身边两个老人,看起来靠谱些。
啊~~~
这种突如其来的孤独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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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两人………
眼前冒出来四个老头老太太是…………
“什么情况?”
我指着老头。
老头今天收拾得很精神,一身烟灰色西装衬得身板挺拔笔直,头皮和他的黑色手工鞋一样,被打理的蹭光瓦亮,和师母打远走来......!
妈妈咪呀,我眼睛要瞎!
“来给你个兔崽子颁奖!”
“诶???!!”
“小夜,恭喜哦。”
师母笑容和煦,和老头同色系的旗袍显得整个人有一种含蓄的优雅和不动声色的贵气大方。
“为什么要一个糟老头子给我颁奖?”
“我可以要求让一个脾气温和风度翩翩博学多才,而且没有中年谢顶的人来给我颁奖吗?”
老头作势要打。
我赶紧朝我们家形似XXXXL号肯德基爷爷的外公身后躲。“外公!你牌友当着你的面也敢欺负我!”
“老不正经的,就知道欺负孩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讲道理,你们家小兔崽子一上来就说我啥?”
“你自己就是个为老不尊的,带的学生还不得有样学样?没怪你把我们家姑娘带跑偏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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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挽起师母,右手挽起外婆,笑嘻嘻:“男人就是麻烦,甭管他两了,咱们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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