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一脑门问号却也没忘记鞠躬还礼。
这种疑惑伴随着门一关,里间激烈的斥责声传入耳朵后得以解开。
这是一个大约130平米的套间,我所站的位置,是会客区,而传来激烈斥责声的里间,应该是宾客的休息区。
阿牧父亲的声音,就像《2012》末世的洪水来临时,古老庙宇里敲响的警钟,我站在外间被这声音振的腮帮发麻,心尖打颤。
阿牧似乎一直不曾说话,从我进来到现在,两个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旁,一个人怒目圆睁说话粗鄙,另一个不发一语默默承受。
说话粗鄙的,是牧苍介。说他粗鄙算是比较委婉了。我站在这儿两三分钟的时间,听他不断以“自视甚高的蠢货”、“不知感恩的王八蛋”“丢人现眼的小丑玩意”来贬低自己的儿子也真是朵奇葩,这哪是骂儿子?这特么骂街都比他含蓄多了!
港真,我就这样扒开一条门缝静静观察里面动静的双手,都被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气到指尖发抖,不过没有立马摔门与他驳斥,这一点的理智冷静还是要默默在心底给自己点赞!
他说“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不要以为我会就此放任你为所欲为下去。”“牧家下一任的家主,不需要像你这般沉迷玩乐不知进取的蠢货。”
最后这句,应该算是总结陈词,因为,牧苍介这话说完,除了久未散去的怒火充盈在开阔的房间,便是两个人或急或徐的呼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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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久了,阿牧轻轻吐出一个,带着轻蔑意味的单字。
因为他背对着我,所以只能猜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怎么?家里那么多玩具还不满足,想把我也变成你的玩具吗?”
牧苍介的眉心拧做深刻的“川”字。
啪!!!
一巴掌带着穿云破石的怒意,招呼在阿牧的左脸上。
“你干嘛?!!!”
眼见阿牧被打,这厢踹门而入的我,横眉怒目夹风带火的气势就朝他二人冲过去。
“你有病吧你,他是你儿子又不是你杀父仇人!”
开口说话的同时把阿牧挡在自己身后,顺带着狠狠推搡了牧苍介一把,梗着脖子依旧一副要吃人的架势瞪着牧苍介。
“自视甚高的蠢货,丢人现眼的小丑玩意,那你还是他爹呢!按遗传学来讲,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说话这么没逻辑,你直肠通大脑了是吧?!”
“说不过人家就动手,敢问你几岁啊?怎么表现的还跟吃不到糖果就哭闹的幼稚园孩子一样啊?!你丢人不丢人啊?!”
“阿牧多优秀一孩子,老师喜欢,学生也喜欢,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多受欢迎的一孩子,怎么在你眼里就还没你那几吊子钱来得重要了?什么狗屁牧家下一任家主。呸!谁稀罕!”
“跟自己儿子耍什么横呢?要比豪横,外面比去!”
话说完拉起阿牧的手:“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老子今天也不稀罕领你的奖,你爱给谁,给谁去!”
“站住!”他在我两身后大喝。
我把阿牧往门外一推,扭头恶狠狠叮嘱他:“爬开!老子今天想骂人,所以不骂你!”
调脸看见牧箭丘木查查傻愣在原地,这厢怒火收不住连带着往他身上烧:
“还不快走,等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