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永不朽坏之道韵真意,灿烂如神日的莲花当中,天清而上,地浊而下,日月演化,因果循环,天理运转——此即是遮䟦陀帝行将凝练完成的柱世大道之投影。
只要圆满六道参合其中,他可立地成就永恒柱世之境!
眼下,遮䟦陀帝引来柱世大道之投影,念头一转,那不朽日莲上即落下一道金光、一片花瓣。
花瓣在此间世界缓缓化无。
于是,一尊身后千万条手臂,在背后盘结成不朽日莲的伟岸存在,从这地块四面八方升起,将这地块包裹于日莲之中。
诸天万气,无不成了这尊伟岸法相投影的耳目!
无不聆听、追随这法相投影的天章法理,令此间地块世界一切行迹,都彻底暴露于法相投影的‘眼’中!
……
“遮䟦陀!”
真言宣诵雷音笼罩一方地块世界,一尊浩瀚无量、不朽不坏的日莲法相从地块世界升起,直接浮现在了苏尘的神念当中。
这尊法相一经显化,即刻映照此方地块世界一切生灵、万法天章!
在那尊法相映照苏尘神念的一瞬间,他心中警铃大作,当即运转诸天生死轮,六道诸轮实形之上,万象轮乍然演化,勾连天地万象,刹那间为苏尘与他怀抱着的杨婵覆盖上一层万象流转之意韵。
使得二者能隐于万法天章之中,令自身不至于在日莲法相的巡视中显得过于突兀,因此暴露行藏。
苏尘心有预感,假若自身暴露在那日莲法相的巡视当中,那么下一刻遮䟦陀帝就能瞬息降临到自己身畔,到时,他可不一定有第二次机会逃脱出遮䟦陀帝化身的手掌心,非要被对方囚禁,进而将自己炼化入他体内不可!
“呼——呼——”
万象道韵笼罩而下,使得日莲法相终究没有发现二者行藏。
苏尘怀抱着杨婵,从血河里冒出头来,迈步走到河水冲积出来的河滩上,身后长恨河水徐徐退转,又穿透了无数重时空,重归于罗睺的首级。
他在河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未敢动用自身一丝一毫的力量,以免因此被遮䟦陀日莲法相发现影踪。
如今,日莲法相投影就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一旦他稍有异动,那柄利剑顷刻就会斩落,不死也能让他脱层皮!
然而如此情况之下,他若分毫力量都不能动用,这方地块世界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大号的囚笼?身处于这个囚笼当中,被‘狱卒’寻找到踪迹,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下局面让苏尘觉得无计可施。
他未有找到任何破局之法。
看不到丝毫变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种感觉让人分外无力,毕竟苏尘的六道,是承继了遮䟦陀帝的六道,不过寄生苏尘周身的群诡,大抵是受六道轮转吸引而来,与遮䟦陀帝虽有一定关联,但关系并不大。
唯有罗睺意志长恨河水、三世诸佛烙印、灾龙体魄旱魃真血、诸天生死轮这些是完全属于苏尘自身,不会受遮䟦陀帝影响的力量。
走过河滩,躲进山麓林木掩藏下的一处破落民居里,苏尘扫去屋子里的灰尘,割了些茅草堆在地上,让杨婵躺在上面。
他自己盘腿坐在旁边,内心盘算着自己如何破局。
‘遮䟦陀帝毫无疑问是一尊接近‘柱世’存在的大能,其仅仅凭借化身就可以勾动法理,移转天地大道。’
‘破妄以后,有元化、法相、佛谛、柱世四境。
元化之境,涉及诸气调和,如能调和诸气,即能明悟天地万气运转之‘理’,由理而入法,性魂与法理同生,便可以凝聚法相。
号召天下法,景从己身。
至于佛谛,亦可以理解作‘真谛’,修成佛谛,即见如来。
以此可知若是佛谛乃是领悟诸法理流转之真谛核心,一旦领悟,便能演化诸法理,拥有了成佛作祖的资格。
遮䟦陀帝而今的层次,便在佛谛顶点,接近柱世之境,甚至已经凝练出了一部分柱世大道。
他所施展的手段,直接就深入到法理交织的层次,将演化诸法展现得无比娴熟。
凡俗力量已经无法杀伤他。
便如一双肉掌可以打得同样的人类生灵鼻青脸肿,但如何能打得动钢铁?
两者非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而诡神的力量,其实是一种规则的呈现,也即是一种法理的呈现与运用,在诡神以法理运转呈现出来的力量,接近于‘法相’层次,但仍旧无法与佛谛顶点,可以演化,乃至创造法理的手段相提并论。
也许有顶点诡神可以做到。
譬如第一等的菩萨尊、大菩萨尊。
他们本身代表了虽只是一种法理,但此种法理却将天地万物万事的运转都纳入其中,有无数根系弟子开枝散叶,一法即是一个世界,已经不亚于佛谛大能的演化法理之层次,自然可以与佛谛大能齐平。’
苏尘目光闪动,即使身处濒临灭亡的绝境,他的心境亦未受到影响,仍然能够保持平静。
自从本身诡异化以后,他受诡神影响太多。
已经对于生生死死这种事变得不在意起来。
活着只是因为自己有企图心罢了,可是这个企图心本身也只是随意为之,若真正需要断灭企图,他亦能瞬间做到。
“我体内寄藏的诸多诡类,虽有种种匪夷所思之威能,各自呈现出某种法理,但并没有一尊诡类,可以与菩萨尊、大菩萨尊那般存在代表的一法即世界的法理相提并论,纯以灾龙体魄,将天灾劫气推演到极致,或许可以触摸到‘末法’的边缘,但是很明显,依旧是够不到遮䟦陀帝那般存在的。
眼下唯一值得安慰的一点,即是遮䟦陀帝始终以化身示人。
他的真身并未降临在此处地块世界。
不过,掌握法理,即是万法皆通,在‘法’的运用层次上,分身与本尊的能力并没有太过明显的不同。
如此看来,我的前路似乎一片昏暗?
每一条路都被堵死了?”
苏尘皱紧眉头。
他念头一转,一样样散发光芒的事物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尽是他这些时日签到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