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没理会。

而是转身拍着吕博言，“回位去。”

吕博言眨着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橙欣，想了想，还是乖乖回去了。

都这样了……

李橙欣应该没有反扑的精力了。

舒怡偏头看了眼趴在讲座上捂着脸的方娜娜，“你……好像对我脸上这伤，很感兴趣啊。”

方娜娜瞳孔紧缩，惊慌摇头，“没没没……我，我只是……我只是担……担心……”

“闭嘴吧。”舒怡满目嫌弃，“我这伤，究竟是因谁而起，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脸皮都撕破了，就别装了。你们装着不累，我还看的累呢。”

方娜娜摇身哆嗦了一下，张着嘴，想解释。

可舒怡的冷漠，像是冻住了她的嗓子，让她如何都开不了口。

内心深处，慢慢渗出一种叫“绝望”的情绪。

她知道……

从舒怡甩她第一巴……不，可能还要更早一些。

应该是从舒怡被梁小柯划伤脸的那一瞬间起……

她和舒怡，就已注定了敌对的结局。

没有退路了。

再也没有退路了。

爸爸……

女儿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方娜娜缓缓撇开了视线，垂下了脑袋。

舒怡也没理她，而是抬头看了眼黑板墙上的挂钟。

七点五十九。

从她让吕博言关门到现在，也才过了四分钟。

减去跟老张头打电话的时间，还有跟这两人废话的时间……

总得来说，还是挺迅速的。

舒怡略带满意地下了讲台，漫步回了自己的位置。

等她坐定，抬眸一看，还见一片垂着脑袋的同班同学。

笑了笑，抬手敲了下桌子，“谢谢大家，可以抬头了。”

话音未落。

便瞧班里同学，一波儿接一波儿，宛如浪打浪般地扬起了脑袋。

方娜娜还在讲台上。

捂着脸，眼神没有一丝焦距。

班里同学看了看她，顺着的目光找了找，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她所看的方向。

回头再瞧，便注意到了她嘴角挂着的血迹，再配上那茫然无措的样子。

就让人着实有些心疼。

班里不少小男生满目怜惜，想出声唤唤她，可嘴一张，就感觉舒怡在“死盯”他们。（舒怡：请给老子重新感觉！）

这想法一出，即便小男生再想怎么样方娜娜，也只能闭嘴了。

刚才短短两分钟不到，他们虽没抬头，但舒怡扇人巴掌的声音，还是实打实的传了他们的耳朵。

那脆响……

他们单听着，都觉得脸疼。

再看李橙欣。

转移目光前，不少人依旧心生怜惜。

毕竟一想到，李橙欣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又被舒霸霸扇了两巴掌，砸了一拳，踹了两脚……

怎么可能受得了。

现在怕是已经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吧。

然。

事实是……

李橙欣正捂着肚子，靠着班门，嘴角带着血迹，脸上泛着青红，大大的眼睛……甚是阴毒狠辣地死盯着一个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看去，只见舒怡周身都是湿漉漉的，头发都成坨地连在了一起，额角耳畔的碎发，全都贴在了脸上，瞧着甚是有些狼狈。

手里好似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得来的镜子，另只手则拿着一张纸巾，正轻轻擦着左侧脸上的血迹。

许是伤口扯得太厉害，舒怡接连用了三张纸，都没擦干脸上的血。

本就触目惊心地伤口，现在瞧着更吓人了。

回头看着的同学，纷纷牙疼地蹙起了眉头。

同时，心下对李橙欣方娜娜的怜惜之情，几乎是转瞬即逝。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