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坐了一整天,夜晚来临的时候,晏云兮做出一个决定,从主卧室搬出来,独自睡在三楼次卧室。
李家所有人都以为少奶奶悲伤过度,李瀚钦也对她包容了一段时间,可是晏云兮却再没有回主卧室的打算。
而宋姨为什么会离奇失踪悲惨死亡,晏云兮紧闭双唇什么都不肯透露,并且严令禁止厨子往外说。
厨子苦笑:“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对方手段太狠,不是我能招惹的。正好我想趁这段时间回老家一趟探个亲,也躲一躲。”
晏云兮后槽牙咬在一处。“你走了,我怎么办?如果下药的人又回来呢!”
厨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她。“可是少奶奶,我怕自己也落得那种悲惨下场!我只是个厨子,我什么都不是,他们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
“你只是个厨子,你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会动你!”
“您和少爷的饮食经过我手,他们一定会注意到我,如果阴谋一次又一次失败,迟早他们会杀了我的。”
“那你就看着他们杀了我?!”
厨子的头快要垂到胸口,哑口无言,但第二天他还是悄悄向李悦凯告了假,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竹林别墅。
晏云兮气得差点把牙齿咬断,但很快就意识到更大的问题,如果竹林别墅缺一个厨子,最大的可能就是从李家别的地方调来一个,那将会带来更大的风险,甚至有可能是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她立即宣布接手所有厨房事务,美其名曰,为夫君洗手作羹汤。
李瀚钦对此无动于衷,只冷眼看着她何时从三楼搬下来,可是那一天似乎遥遥无期。李家家主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对待新儿媳妇也不再客气,连正眼都不愿再看一下。
晏云兮默默忍受,不敢有一句怨言,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在李家越发小心谨慎。
长门镇茶叶商行,陶泗睿站在窗前等待天黑,一个人悄悄穿过商行,避开梁柏庸等人,确保不被任何人发现,随后进入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自从元清洞天原宗主也就是他的师父程远州化极,陶泗睿的心情一直极为复杂。
程远州在化极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俗务,洞天一应事项几乎都由陶泗睿出面,他也打理得妥妥帖帖。
那时候他如此用心做事,其实是在心底深处藏着一个期许,师父在化极前会改变主意,把宗主之位传给他,而不是霍既明。
他自认也许在实力上差了霍既明一线,但其他方面丝毫不差,而他与霍既明相比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一直得到灵虚圣地的看重。
但直到程远州封闭石室,他也没有等来心愿成真,反而要亲手交接并陪同朝圣,心情可想而知,但表面一直恭恭敬敬从不给人半点可以指摘之处。
这几天霍既明前往长乐洞天,也就是管辖长门镇及其他几个城镇的仙门,拜会洞天宗主,商讨如何加强周围村镇防御魂灵兽的事情,他没有跟随。
在他看来,此举纯粹属于多管闲事。他曾经提过建议,应该把当地情况上报给灵虚圣地,让双圣召见长乐洞天宗主并拿出对策,而不是一个远隔千山万水的洞天宗主来干涉别人家务事。
同时他庆幸自己没有离开长门镇,因为灵虚圣地刚刚与他联系,将会指派二位双神级别的长老前来会面。
陶泗睿一方面觉得灵虚圣地单独召见他,心里极为激动,一方面又因为这次召见的秘密性而惴惴不安,这样绕过新宗主的召见合适吗?那二位长老到底为了什么事?
他在小巷子里走了很久,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便依照指示敲开了一所院子的门扉。
开门的是一位青年,似乎在门边恭候许久,随后把他引入影壁背后,穿过大堂,绕过天井,越过二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