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钟沧心里暗笑。
那是,如果现在走的路,与政策或者制度的方向相违背,那肯定是要马上修正。
除非经营的本身就不合法,是明面上不受支持的项目。
王钟沧再又诚恳地看向对面的李首富:“李董,您不妨把天朝的官方看成一位永远不能抛下的伙伴,所以,在您拓展事业的时候,您必须考虑到您这位伙伴的感受。”
他能理解,任何一位白手起家的香江富豪,在早期没有得到天朝官方的大力支持时,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意见的。
但那时天朝官方不是不想支持,是没有能力,是自顾不暇。
不愿,与不能,是两码事。
而且,李首富所在的家族,自从天朝官方的改革开放后,其实还是获得了十分友善的支持和照顾,否则,怎么可能在天朝各大城市圈下那么多的地皮?
既然完全独立无望,而且本来与天朝官方合作也不是一件很难很差的事,那么,为什么不能调整思路和路线呢?
见李首富沉吟起来,王钟沧又补了一句:“我们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情感,也有理智。我们不是机器人,我们也会犯错。很多时候,官方的大政策就是一种风向标,可以及时地提醒我们,在某个方面,可能犯下了错误。”
王钟沧从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李首富能够带领整个家族回归天朝的怀抱,毕竟都是黄皮肤的龙的传人!
王钟沧更是不希望,李首富因为一时的面子却不过,而一时冲动,选择了错误的路,与大陆的方向越行越远。
这样一位商业奇才培养出来的后辈,其实只是比他王钟沧稍差一点点风光,能力还是很强的。这样的人才,不能把他们逼向海外那些一直敌视天朝的国家啊!
当然王钟沧并不指望自己与李首富的第一次见面和会谈,就能成功说动这位二十一世纪的华人巨鳄,但作为一名天朝人,一名在商业上已经有相当影响力的商人,王钟沧还是要尽一个天朝人的责任。
不然,难道真的有一天,为了国家的利益,与李首富和他的家族做对?
没必要吧!
“王董果然后生可畏!”李首富有些复杂地透过温热的水汽,看着对面面白如玉又气质清雅的王钟沧。
他的两个儿子也很自信,在他面前也很谦虚,但那是基于对他的畏惧和尊敬,而不是像王钟沧这样,真正的冷静和谦虚。
在全球金融市场上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却还能如此谦虚……李首富不由得佩服天朝人从小的教育。
当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人在取得了很耀眼的成就而依然很谦虚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是很可怕的。
王钟沧笑笑:“您过奖了。”
能不谦虚吗?
除了财务能力和外语能力是自己的真实能力之外,这富耀的产业,这各地的别墅、可动用的巨额资金,可不是自己凭本事赚来的,是开心神豪看自己帅,特赐的。
嗯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开心神豪是父母特赐的帅气而被吸引过来的,也算是父母特赐的。
自问不如李首富的商业天赋,王钟沧在他面前自然也要适当地表示一下谦虚。
有些话,点到为止。王钟沧自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要看李首富自己去琢磨了。
反正,李家的产业和富耀目前算不上强劲有力的竞争,所以,李首富怎么变,对王钟沧短期内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
“都不说话了?“这时,一旁的伸开双臂享受的王建强突然问了一句,而后,自己笑了起来。
“那,我说两句?”
李大公子很是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天,是李董您的东道主?”王建强笑嘻嘻地看着李首富。
李首富笑了:“是啊!”
“那我们今晚怎么安排?今天可是周末,你们三位商业精英已经讨论了几个小时的商业了,你们俩我管不着,我儿子,我觉得应该能让他休息休息了对吧?”王建强笑吟吟地看着李首富:“能不能先透个底?等下是去打网球,还是骑马,还是干什么?”
“我先声明,打网球我就算了,体力不行,但骑马和唱个歌,我还是可以胜任的!”
王钟沧有些意外地看着父亲:“爸您居然敢骑马?”
“你爸我牛都骑过,还怕什么骑马?”王建强得意洋洋地看他:“咱老家以前有好几头水牛!”
“噗!”李大公子本来也正想着这个问题,闻言顿时喷笑了。
李首富微愣,看王建强的目光有些复杂。
原来王钟沧有着这样在关键时刻可以放下身架子插浑打岔的父亲啊!
原来王钟沧在他的父亲面前没有什么思想包袱啊!
很亲密很和谐的父子关系。
反观自己……。
所以,这是王建强以他自己的方式,以一个大陆父亲的方式,向自己间接地暗示吗?
现在的中壮年,与后辈的相处方式,原来是这样的轻松自然,透着脉脉温情?
水牛啊……
以前自己也曾经放过水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