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及腰长发乱糟糟的,很多处黏在一起,如果不是女性特征明显,鼓鼓的胸脯,光从面容很难看出她性别。
“我饿饿…”
不是声音,是一种思维频率般的波动,脏兮兮的面容嘴部张合着,无声的语言李维能够理解。
她是个傻子,智商不高,只需要观察一些细节,就能很容易感觉的出来。
鸦眼视线随着波动控制,下一刻画面猛地一暗,整个景色褪去,人影化作一团朦朦胧胧的扭曲能量,通体由灵气构筑,仿佛一个由线条构成的复杂图案灵体。
至于这算不算得上生命,有没有独立意志,李维还没研究,不好判断。
仔细绕着灵体观察一圈,鸦眼很快从木质小窗户的缝隙飞了出去,遵循着冥冥中的感应,化作流光飞抵距离村子几里地外的一处森林荒地。
一杆断裂的小树,被刀斧砍伐的切面已经干枯,这株灵植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似乎没有救治的可能了。”
奇物鸦眼,流出缕缕灵气,绕着树根慢慢渗透,大约两分钟左右,李维重新飞回小村庄。
悬停几十米高空,呜呜的夜风吹着,整个占地方圆几里地的偏僻小村,仅亮三四盏路灯,仿佛蛰伏在峡谷下的小老鼠,佝偻肮脏,散发着与大自然格格不入的气息。
有意思的是,在灵体所处的那间土屋外,墙头北面聚集许多人影,他们或趴伏在墙根,或缩在篱笆后,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屋子情况,黑黝黝的夜色下,像鬼多过于像人。
“有意思。”
比萤火虫还暗淡的铭文光环被隐藏,鸦眼彻底融入黑暗,飘乎乎的荡了下去,在土墙边停住,一些压着嗓子的方言俚语,这些人看样子也很紧张,观察不远处静悄悄的土屋,不时嘀嘀咕咕。
这种语言在李维记忆力没有,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能推出来的。
“李瘸子,这老汉真能顶事?”
“如果死掉了咋整哟。”
“我觉得烧了的勒,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不行烧,不行,烧我的房子不同意。”
两个奇怪的人开始扭打在一起,不过很快被人拉开了,红着脸梗着脖颈的中年人,看样子就是这幢屋子的主人,还有一个老的快走不动的老妇人,在两人扭打时,用什么东西戳那个建议烧房子的人。
李维就这样观察了很久,差不多理清事情始末。
这家人买了个媳妇,按照村里经验,关着熬,在放出来准备结婚时,洗完澡的傻新娘,不知怎的跑到后山崖壁那,跳了下去。
这几天半夜,关过傻子的土屋总是出现怪声,一次中年人起夜好奇去看了眼,看见趴伏在地上挠门的人影,人被吓傻,好不容易回魂,整个村都传遍,后来一合计,打算招个神棍驱驱邪。
一些村民仿佛看好戏般,时刻关注着院子里情况,即使已经很困,一些兴奋激动的情绪清晰可见,似乎喜闻乐见的心态多过于对仅仅耳闻的冤魂的恐惧。
李维平静的注视着这些鬼祟的人影,他在思考——
他们能不能也来愉悦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