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幽暗的夜空，玉盘似的圆月高挂，溶溶的月光从云间穿插而下，映照在群山起伏之间。

一只体长七八百米的白鲸从天上游了下来，悬停在祖灵树树冠层上空几十米处，悠扬似钟声的吟叫响彻十里，吴治永跟随其他山灵族人攀上树冠顶。

当他抵达时，以天音为首，部分山灵族已经仰头静静站在薄雾中，似乎在等待什么。

四周形似一片翠绿色的草地，脚下树叶层层叠叠垒在一起，几十个山灵都聚在白鲸投下的阴影中，仰头望向不受重力影响，静静浮在头顶的白色巨兽，她们似乎都不太惊讶，吴治永想问问身边的青席，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气氛略显尴尬。

白鲸身体细长，白色的腹部有云状纹路，鳍肢和尾鳍呈灰白色镰刀形，向后倾斜。

“昂——”

白鲸张开大嘴长鸣一声，带起阵阵凌冽狂风，脚下由祖灵树枝叶交叠成的绿色大地，阵阵起伏，白鲸张开的嘴巴并未合起，在青白的月华下，几十道黑色影子突兀从它嘴里飞了出来。

这些影子摇摇晃晃，高约一米左右，全部都身披灰黑色的袍子，佝偻着身躯，看不清模样，在半空中有序的落了下来。借着清光吴治永惊愕的发现，这些影子的兜帽下，平整一片，根本没有五官，而是一张黑金面具般的平面，上面布满浑圆黑漆漆的螺旋深洞，密密麻麻。

“呜呜——”

为首的黑袍伸出一只漆黑的细手，揭下兜帽，纺锤形的头部有着金属光泽，表面漆黑，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螺纹空洞，足以让密集恐惧一阵鸡皮疙瘩，而这些怪物的孔洞随着气流吸入和吐出，发出阵阵‘呜呜’音调，仿佛是一种交流的语言。

天音和它们很熟悉的样子，直面这些漆黑怪物，开口道：“硻塔山灵欢迎你们！”

“呜呜呜——”

它们发出一串串急促气流声，在空气中变奏组合成无法理解的规律。

“这是东洲海岸线的贸易商队。”一旁的青席突然低声说道。

吴治永看着头顶在空中游泳的白色鲸鱼，大山似的身躯遮蔽清辉，投下一片阴影黑幕，一股股晢晢的白雾在白鲸腹下婉转，磅礴的灵压，从它身上涌现，细细感受如山似海。

白鲸游动中，可以清楚看到其头部长有一只螺旋纹路的独角，估计至少百米长，纯白通明，在月光下泛起似水的青光。

“真大啊！”吴治永赞叹到。

一架客机才三四十米，而这白鲸至少是客机的二十倍，对比人类高度，可想而知的震撼，青席声音唤回吴治永的思绪，疑惑道：“贸易商队？”

“行走在这万里海岸区域的势力，千百个族群和城镇之间交易神奇之物，它们很强大。”青席的声音蕴含尊敬，又道：“它们是异灵，阻止了战争。”

“什么战争？”

“大海和陆地之间的战争，三百年前。”青席指了指头顶的白鲸，道：“它叫长右，以前近海的王。”

天音和异灵的交流还在继续，双方体型相差巨大，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天音姿态放的比较低，很快两个山灵族人从树下扛上来两个巨大的木桶，交给天音后退回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