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子?”
黄雾里,白宿站在红漆棺材边,听苏强说完,沉思片刻,道:“原来是他!可惜,那人师侄已被我挫骨扬灰了,哪还有尸身。”
“啊这——”苏强无语凝噎,挠头问:“玉虚子是谁?要不引他过来,我们俩一起打死他算了?”
“玉虚子是中土青城剑派上两代的人,传闻是前朝皇族贵胄,前半生为族人活着,后来大燕覆灭,披发入山,学了青城堰月神术,半生美酒,本生炼剑,也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
“我有克制他剑丸的隗水,倒不怕他。”
“但想打死他,很难!”白宿看苏强把自己佩剑大刺刺的用皮带绑好,挂在腰上,眼角抽了抽,又道:“炼剑成丸,有一神通,唤作御剑飞术,剑丸化作匹练长虹,裹住自己,比什么遁术都来的快。”
“他师侄也是因跟我夺煞金,近身死斗,被我生生炼死,来不及展开游斗。”
这时白宿止住话头,看苏强不断盯着自己腰间的剑鞘,苦笑道:“你把剑还与我,我这有杆杀威棒你应该更趁手些。”
说罢掐诀念咒,身后红漆棺材打开,飞出一杆血红棒身,漆黑握把的短兵,其上向外散发出凛凛煞气,一看就是饱饮了鲜血通了灵性,苏强见此,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大家给你取个多宝名号!”
苏强拿杀威棒,舞了两下,一脸满意把佩剑还与白宿。
“那我们不管他吗?”苏强又问。
“玉虚子应该不是真要师侄尸身,你把这牌子还他,告知详情便可。”白宿又从棺材里拿出一事物,细看如匕首,却是木质纹理,上书有文字,似乎是某种令牌。
“行。”
苏强扛着杀威棒,接过令牌,倏忽化光飞走。
不久后,夜空两道流星飞回,甫一落地,化作两个人,玉虚子拱拱手道:“白居士有礼!”
“久仰玉虚子前辈,今日才得一见。”
两个人身高相差近倍,却像是玉虚子睥睨视人,而白宿当从未有过冲突般,恭敬回礼,玉虚子只点点头,后不断瞥向白宿守着的红纸灯笼,鼻头嗅了嗅,道:“不知这是?”
“此是‘太虚’差我二人送的东西,须走一遭山灵族地,具体我也不知。”
白宿持幡而立,不留痕迹挡住玉虚子视线,一旁提着黑红棒子的苏强审视二人开口:“老道士你不要多管闲事,拿着我给你的灵石,去太虚门户,自然不会再受阻。”
“那二位主事就此别过。”
玉虚子总感觉有第三道视线在看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身后剑匣口开,驾驭起一口青幽幽的飞剑护住身体,将身一裹,驭剑冲天,朝着矗立南荒的太虚门飞去。
………
“这玉虚子这般无礼,若惹头家不喜,降个雷打死他。”
白宿如墨水般荡漾不止的长发一摆,似乎对这位名传天下的老剑仙很有意见,暗搓搓的咒了一句,盘腿坐在棺材旁,不再言语,同时对苏强没有请头家出手,打死玉虚子道可惜。
“呃!大佬好像从来没生过气。”苏强回忆片刻,回道。
“应该是你没见过,就算佛陀都有忿怒像,无欲忘情的太上道也争斗不断,哪有人从来没生过气的。”
“可能吧。”
………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翌日的清晨。
白宿二人横跃过一道巨大的峡谷,抵临一座薄雾笼罩,芳香阵阵的崖壁前。但刚从天上落下的苏强知道,这面陡峭兀立,长满青藤的垂直藤梯,哪是什么山。
整个是一株比山高的参天巨木。
四面环山,居中树如石,石如树,其顶仿佛山头一般的绿色是呈扇形的树冠层,与周围山脉融作一起,当真独木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