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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的晚饭很丰盛,全是集体劳动的成果。
做饭时的分工极为明确:托娅是总指挥,只动嘴儿不动手;阿吉奈是后勤总保障,缺柴少料他去收张罗;娜仁图雅是总切墩儿,按要求把肉和菜切好;高娃是总掌勺,负责把菜做熟做出味道……
当然,额尔德木图只能是“总陪聊”了,陪着白朝鲁天南海北地唠。
晚饭时,额尔德木图破例喝了酒。
夜幕降临,透过玻璃窗,在明亮的灯光下六个人有说有笑的。这个刚刚经历“生死诀别”的家庭难得气氛活跃、欢乐满屋……
…………
白朝鲁和高娃住了一宿就回花灯嘎查了,本来额尔德木图和娜仁图雅要留亲家在萨仁台过年的,两人却不肯,说家里扔不下啊。
腊月二十六下午,天就开始阴沉起来,但没有风,不太冷,到了傍晚,大雪就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雪花真大,就像有谁在天空中一把一把地往下撒鹅毛一样。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院子里的一切、村庄的一切,包括孔雀屏草原上的一切就都变白了。而且这种白还在“长”,不断的加厚。
额尔德木图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向外看,不由自主地说:白朝鲁这个老家伙命儿还挺好,等他到家了雪也下上了。要不然,非把他拍在路上不可,他这块“白石头”就该长“白毛儿”喽。
娜仁图雅听不见他说什么,阿吉奈听到了不能吱声,托娅听后只是忍着不敢笑。
额尔德木图又说:亏得咱家把羊都卖了,要不然雪一大,在牧点上可就遭了罪啦。
一家人又都不语了。
雪花飘飘催春早。春节前夕普降瑞雪,相信生机盎然的春天不会太远了。
…………
除夕到了。
孔雀屏草原上各个村庄的年味儿别具特色。
有雪的除夕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萨仁台嘎查热闹起来,天空中不时有“二踢脚”炸响,空气中飘着阵阵肉香。孩子们是多结实的家门都关不住的,人人拿着最得意的鞭炮,点着一根香边跑边放。有的孩子拿到一种叫做“滑炮儿”的东西,更是骄傲得不行,不用自带火种,只像划火柴一样,鞭炮头擦冒了烟儿而赶紧扔出,一会儿就是“嘭”的一声,吓得行人一大跳……
按照孔雀屏草原上的传统习俗,除夕夜要熏羊头、煮羊蹄,要在院内燃起篝火。全家人向火中扔踝骨、蹄子、酒、肉及小年那天打扫下的灰尘等,不论男女老少都手拉手围火转圈儿,边转边拍打衣裳。男人们从篝火上跳跃,带着美酒和烤熟的羊头、羊蹄逐户向村邻致酒祝福,收礼者以同样的礼物上门致谢。之后,一家人欢聚一堂玩游戏,拉马头琴或四胡,欢唱祝酒歌庆贺吉祥,一直到天亮。初一早上,晚辈向长辈敬献“新年碗”,碗内装有酒或食品,祝长辈长寿。长辈以优美的颂辞祝愿晚辈新年愉快,并向幼童分发吉祥糕点以示祝福……亲朋好友互相走动、拜年问候,热热闹闹直到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