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问马托娅身后的乘客：你到哪儿？

“陶格斯苏木。”

售票员：好，二十元。

托娅对售票员说：我们没买票呢。

售票员回头说“不用了”，继续向车厢后方走去。马托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等售票员返回来路过座位时，赶紧拉住了她，又问：为什么不收我俩的钱啊？

售票员笑了，反问：你是马托娅吧？

托娅点点头，眼神里依然充满了疑问。

售票员说：刚才上车时你一说去萨仁台嘎查，我们就猜出来了。没发车前我们的车主就说了，不收你俩的票钱。以后只要你俩坐我们的车，不管是来还是回，都不收钱。

售票员一说完，车厢里就响起了掌声……

…………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特别是屋里多了几盆花儿，令人心旷神怡。托娅特别喜欢。

额尔德木图和娜仁图雅仔细端详着女儿。脸上的疤痕虽然还有，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很多，似乎又可以看到女儿以前美丽的影子。

左右邻居、亲戚朋友都来到家里，争相祝贺托娅手术成功，夸赞她的面貌和头些年差不了多少。

荷花、董静、高淑珍等人有说有笑地帮着做饭，大家要好好高兴高兴，聚在一起热情庆祝一番。

自那场大火后，饱受磨难的家庭很少如此热闹过。小屋里又响起了久违的酒杯相碰的声音，又响起了悠扬的蒙古长调……

夜深人散去，白阿吉奈和马托娅回到自己的卧室西屋。

躺在炕上，看着那张大幅的结婚照片，托娅捅了捅阿吉奈，说：阿吉奈，部队医院张世雄医生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不？

阿吉奈：啥？

“你真忘了？”

“那么多话呢。”

“当然是最重要的那一句。”

阿吉奈还是不解地看着托娅。

托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张医生不是说过嘛，说我还能做妈妈。

“这句啊。”阿吉奈故意装作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