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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山赶紧拉着弟弟的手，说：走，咱俩再去草垛上翻跟头比赛，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又比以前厉害了。

小山当然馋了，而且他知道越看越馋，还不如躲开就当啥都没发生过。

看着两个孩子恋恋不舍离开的身影，董静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段时间确实苦了些，家里有羊舍不得杀，又好长时间没买肉了，顿顿青菜，吃得两个孩子都没了食欲。

董静把鸡收拾干净就喊来沈福，让他骑上摩托车赶紧给托娅送去。

沈福问：你不去？

董静答：唉，看两个孩子都馋坏了。本来想明天给他俩也杀一只，刚才我又一想，别等明天了，一会儿我就办了吧，让孩子高兴高兴。

沈福一听更乐了，哼着小曲儿骑上了摩托车。

鸡蛋没有送来，却把“鸡蛋它妈”给送来了，托娅感动得不知说啥才好。

沈福说：托娅，董静说了，让你好好补营养，现在这些鸡都不下蛋了，杀了不可惜。她说过一段时间再给你送来一只。

“沈福哥，千万别再送啦，挺大的人了和小山、小岭俩孩子争嘴吃，我都可不好意思。”

“董静就知道你会客气，她说了，你就啥也别多想，养好身体是大事儿。她还说，这个冬天你吃的鸡，我们家都包了。”

…………

冬天来了。这个冬天不再是那种干干巴巴的冷，而是很温和的，雪不大，风不硬。

老马家的屋里特别温暖，月季花开得俊俏，石榴树吐着绿意。

给花盆浇了些水，马托娅收拾收拾就出门了，坐上了熟悉的汽车。

托娅的腹部已经很显怀了，售票员马上帮她找了个座位，还是没有收她的车票钱。承诺也好、约定也罢，车主和售票员一直在遵守。托娅和售票员熟悉了，常会在一起聊聊天儿。

售票员看着托娅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八个多月了。”托娅满脸的幸福，不时骄傲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里面生命的气息。

“还是去做检查？”

“是啊。”

“这次咋就你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啊？”

“我家阿吉奈在牧点上，别人都忙，我就自己来了。”

“噢”售票员又说，“到了红楼市里我没别的事儿，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

托娅连连摆手，说：谢谢，不用麻烦了。医院那边儿我去过好多次了，都熟悉。医生们对我都很好，不用惦记。

“那就好。”

汽车到了红楼市，售票员没有陪着托娅去医院，却提前付钱给托娅打了一辆出租车，让托娅特别不好意思，可她拧不过啊。那位售票员一再嘱咐司机要慢点儿开，而且一定要保证送到医院门口儿，因为托娅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