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白鸽转身要离开。
苏暮慌忙地拉住她:“你要去哪!?”
白鸽郁猝,幽幽地回头道:“当然是离开这里,你还想在这个都是汽油味的地方待多久?”
“我……”
不等苏暮说话,白鸽伸手扯住他的衣服,硬是拽着他走出这个仓库。
走到车旁,白鸽打开车门把他推了进去,伸手给他系上安全带。
苏暮不敢动,怕惹她生气,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直到白鸽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苏暮才敢开口问道:“我、我们去哪?”
“医院。”白鸽语气凉凉。
瞥了一眼苏暮手腕上的血痕,觉得那颜色甚是刺眼,可当事人还跟没有察觉一样,手还动个不停。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啊?”苏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满是血痕,还有些地方的肉已经翻了出来,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看上去十分可怖。
苏暮快速地看了一眼白鸽,拉下自己的袖子试图挡住伤势,他这么一折腾,血流得更欢快了。
白鸽头顶青筋暴起,烦躁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急停。
白鸽怒道:“别动。”
苏暮一僵,停下动作,被鲜血沾染的白色衣袖,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花。
刺眼的红色和空气中的血腥味让白鸽有些暴躁。
简单甚至有些粗暴地给苏暮处理了一下伤口,用车上备用的纱布包扎好,车内总算没了那股血腥气。
白鸽蹲在路旁,垂着眸用一瓶水清洗着手上沾染的血迹,素来浅淡的眸中,多了几分隐忍和克制。
手上已经没了血迹,可白鸽总觉得还有鲜血的气味。
那种味道会让她想起那个血色黑暗的梦境,梦境里那浓稠的黑暗,仿佛要循着这抹血气,蔓延到这个世界,把她吞噬。
不是恐惧,而是担心那黑暗中的事物,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她会变得不再是她。
回到车上,白鸽继续往医院开。
苏暮见这是去医院的方向,犹犹豫豫地说:“余熙,你已经帮我包扎好了,就不用去医院了吧……”
“……”白鸽沉默了一瞬,虽然对自己的包扎能力很自信,可是……
“不行。”
“还是去医院看看。”人类那么脆弱,万一伤势严重了就不好了。
“哦。”苏暮乖乖地应下。
白鸽:“……”看他这个样子,白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继续生气好,还是不生气好。
而她对这个人类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奇怪的人类……
白鸽脑中闪过一幅画面,俊秀的少年拥着少女,站在窗边,窗外的暖光悄然地照在二人身上,像是覆了一层金光。
可正待细想,那画面又消失不见,只余一阵白光晃得人头疼。
那两个人,是谁?
-
对于苏暮这么快就二进院,白鸽表示非常不满。
不过,究根究底还是因为她的原因,苏暮才被人绑架。
白鸽开始反思,是不是她看上去很好惹?
她看了看玻璃上的倒影,好吧,确实娇弱可欺。
白鸽开始反思,是不是她太怠惰了?
不,并没有,下一个。
睡眠是不可少的。
白鸽开始反思,是不是她的手段太温和了?
嗯,肯定是这样没错!
以后像是这种威胁,就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白鸽号你要杀人?】小黑有些紧张。【白鸽号你身上有禁制,无法对人类直接造成威胁生命的伤害呢。】
“……”
雾草,她杀不了。
“所有人类?”
【是的呢。】
“哪怕对方要杀了我?”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