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走到那虬筋大汉砸落的地方,周遭都是弥漫的烟尘,遮挡了视线,可见度降低了不少,那大汉又掉到了他砸出的洞里,不见踪迹。
白鸽脚步一顿,眉头一挑。
放在剑上的手猛然握住剑柄,悬在腰间的赤红破剑出鞘,白鸽挥动手中破剑,向上一挡。
那虬筋大汉飞身从那洞中一跃而出,扬起手中的流星锤,杀气腾腾地袭向站在面前的白鸽。
“锵!”地一声,金器相交之声,振聋发聩,站得离擂台近的人都感觉到耳朵发麻。
周围的烟尘受到震荡,漫天飞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扫开来,震出一片以白鸽二人为中心的空地。
尘幕散开,将擂台上的二人显露了出来。
虬筋大汉那具有压迫力的高大身躯不动如山,映衬得立在他身侧的白鸽身形更加修长娇小。
可这个娇小的女子素手执剑,毫不畏惧地直指山岳。
随着那烟尘散去,台下众人看清了那灰袍女子手中的剑,那竟然是一把——破得让人无法直视的、满是豁口像是被狗啃过的破剑。
台下众人:“……”
那头发稀疏的鹰钩鼻老头却是眸光一凝,死死地盯着白鸽手中的赤红破剑,震惊得连鼻子都颤抖了起来。
白发老者柳长风也是白眉一伫,苍老的面容上满是不可置信,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
旁边他的徒儿疑惑地问道:“师父,什么不可能?”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师父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知师父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老人家这么震惊。
可白发老者却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双目依旧看着那擂台之上。
擂台上,那虬筋大汉如同山岳的身躯晃了晃,虽然幅度不大,但却让在场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虬筋大汉手中的流星锤发出“咔嚓”地一声,那坚硬地连地板都可以砸裂的流星锤,那只需一招就能让人筋断骨折的流星锤,竟然就这么地裂开了!
随着那流星锤的碎裂一地,虬筋大汉那看似不可撼动的庞大身躯也轰然倒地。
肉体撞击地面发出的闷响就像砸在了众人的心上,围观的众人心跳似乎都悬停了一拍,紧接着才飞快地跳动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那灰袍女子。
准确地说,是看向那灰袍女子手中所握着的那柄破剑。
那剑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红芒,说不出的妖异。
可在场的众人眸子中的光芒更甚,灼热得几乎要把将这擂台都烧了。
被盯得发毛的白鸽:“……”
不是,看着本大爷做什么,怪渗人的。
鹰钩鼻老头掠到擂台前,对着上面的白鸽道:“喂,丫头,你那把剑——”
他正想问白鸽手中拿的那把破剑的来历,不想却突然被一个人打断了。
打断他问话的是李峰,李峰从一旁飞身而起,落在擂台之上,大喝一声便提剑向白鸽刺去。
白鸽动作飞快,侧身躲开了他的偷袭。
李峰见这一剑没有伤到她,再次回身,再次挥剑,这剑落得狠厉,势必要白鸽命丧当场。口中还大骂郭小桑忘恩负义如何如何。
白鸽看了眼他冒出来的方向,却没有看见甄玉姚,不过,她见柱子后面似有一道身影,看那露出的衣角,正是甄玉姚无疑。
而那李峰在耳边十分的聒噪,毫无君子风范。
白鸽优雅地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正想一脚将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乱吠的家伙踹下擂台,却有人比她还早了一步。
一个毛发稀疏的鹰钩鼻老头飞身就是一踹,一脚将那个李峰踹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旁边一个建筑的柱子之上。
“噗……”李峰瞪大双眼,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脖子一歪,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