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没来,房门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撞开了。
“乖囡!”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将屋顶都震了震。
来人是秋锦容的父亲,秋大将军秋荏。
秋荏身形高大,壮得像是黑熊成精,风风火火地跑到白鸽身前,被狂野的胡须遮挡的脸上带着着急。
怎么看都和一朵娇花般的秋锦容不像父女,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秋荏走到床前,这种对比更加明显了,一边是名师精心描绘的工笔仕女图,另一边则是写意野兽派。
“乖囡,你没事吧?”秋荏放柔声音,像是怕吓到女儿。
只是他这一放柔声线,画面就更诡异了,你能想象一只黑熊精细声细气说话的样子么?
白鸽眨了眨眼,轻声道:“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黑熊精秋荏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粥碗上,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认为女儿确实是饿了。他细声细气的道:“乖囡想吃什么?爹这就让人去做。”
白鸽回想秋锦容的记忆,想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只不过秋大小姐常年病痛缠身,常常食不下咽,记忆里对美食没什么印象。
舔舔唇瓣,白鸽眸子微闪:“想吃鱼。”
秋荏出门让人去厨房做吃的,那洪亮的声音,震得秋刀鱼都炸了毛,然而一转身回来,又是细声细气地道:“乖囡,爹已经让人去做了,你再等等,很快就好。”
“谢谢爹。”白鸽轻笑。
秋荏心中微暖,这几年,女儿身体不好,已经很少看见她这么笑了。
看着她的笑容,又想起了逝去的妻子,秋大将军心中有点难受。
此时,房门又被推开,一人匆匆忙忙的进来,“阿妹,你没事吧?”
秋荏一见来人就面色一肃:“臭小子,这是我女儿,你攀什么关系?”
来人也很高大,虽然还不至于像黑熊成精,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只不过那张脸却颇为秀气,眉宇和秋锦容有几分相似。
一听秋荏的话,他呲了呲大白牙,咧嘴笑了笑,“我是你儿子,你女儿不就是我妹?”
这是秋锦容一母同胞的大哥,秋丹枫。
秋大将军一子一女,妻子在女儿六岁时因病逝世,便没有再续娶。
在边疆征战多年,去年才被召回京城,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颇受倚重。
秋家在京城算是新贵,而在秋家入京没多久,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秋家大小姐是个病秧子,同时也知道了秋家父子二人,一个是女儿奴,一个是妹控。
秋丹枫无视秋荏,凑到白鸽身前,同样细声细气地道:“阿妹,你没事吧?”
白鸽乖巧地摇头,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糙汉。
必清拉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大夫急匆匆赶了进来,老大夫捋了把白须,被必清拉着跑这么急也不喘。
他打量了一眼床上乖巧的白鸽,觉得大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虽说仍旧面色苍白,却又隐隐透着一抹红,看上去相较之前有了点生气。
只是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
白胡子大夫上前把脉,只觉大小姐脉象和缓有力,与常人无二,完全不像病重之人,老大夫不由得面色凝重了几分。
见他的神色变化,让在一边的秋家父子二人也紧张了起来。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两个大汉面色一变,却见老大夫一捋胡子,道:“没有大碍。”
秋家父子:“……”
大小姐不仅没有大碍,身体还健康得很,一点都不像前几日还在病中的人。
虽说有些奇怪,但只要女儿妹妹没事就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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