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寒似乎早已坦然接受自己半妖的身份。

在讲述自己的来历的时候，情绪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老师教养了我30年，之后300年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老师，直到不久之前才遇到，老师说想要报答他的话就来做你的妃子。”

云曦寒面无表情的说着，语气也没有一点波澜，不过脸上却清晰可见的泛起红晕。

白君逸大感头痛。

白君逸前世怎么说也是个宇宙人，见过的奇奇怪怪的外星人比人类还多，对于半妖没有什么偏见。

可妃子什么的……

“道宗……她就是随口说说的，不用当真，堂堂道宗也不需要你报答，真的……”

白君逸试图打消云曦寒做自己妃子的念头。

云曦寒认真的摇头道：

“老师曾说过，天理循环，有恩必偿，有债必还，有仇必报。”

白君逸更头痛了。

“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

“你不想让我做你的妃子？”云曦寒忽然问道。

白君逸坦言：“确实，我对你不感兴趣。”

“为什么？我不够漂亮？”

云曦寒摘下的斗笠，面容完整的展现在白君逸面前。

雪魅之所以被称为雪魅，是因为这种生灵有着和人相似的样貌，并且美到让人窒息。

云曦寒完美的继承了这一特点，所以才不得不总带着遮掩容貌的斗笠。

白君逸淡定的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不够强？我修为已经辟海，有信心百年内洞虚，如果不是为了救这只幼狐消耗太大，即便是那些城卫也不是我的对手……”

白君逸摇头打断她，“不是，这个和修为没关系。”

“……”

云曦寒沉默半响，还是问出她最不想问的那个原因：

“是因为我是半妖？”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已经不再平淡，虽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颤颤的。

“呃……”

白君逸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回答是的话。对方绝对会转身就走，从此与他老死不相往来。这是白君逸想见到的结果。

然而这么扎心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白君逸纠结了一下，叹了口气道：

“是人是妖还是半妖，还是什么的，我是无所谓，出身从不决定贵贱善恶对错。”

白君逸的话让云曦寒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果然老师的后人，也是向老师一样温柔的人。

然而白君逸的下一句话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介意的无法认同的，是你的立场。”

云曦寒茫然。

“立场？”

白君逸深吸了一口气，冷漠道：

“没有什么生灵生来有罪，这话是不错。但站在特定的立场上却有对错是非。”

“我是人族皇子，永远会站在人族的立场上。”

“云曦寒，你从城卫手上救出那只妖狐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对谁有利，人、妖，还是你？”

“你究竟把自己当人族，还是把自己当妖族。”

云曦寒愣了，她虽然一直生活在人族，说到底并没我把自己当人做看，所以她是一个没有立场的人，看谁都是无辜的。

“我不介意你是谁，但我身为人族皇子，不会留一个不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的人在身边。”

“我……”

白君逸所说的是她从未想过的，她一直把自己当一个特殊的独立的个体，她不是人，也从未想过站到人的立场上去。

云曦寒无言以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君逸跳进空间地道里离开，最后画着大黑洞的地毯闪过一阵火光燃成灰烬。

回到皇宫府苑。

白君逸尴尬的要死。

小紫跑过来问东问，白君逸简单回了句“装逼去了”，就懒得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