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沾染在大地上,那是天之泪,是为荣耀的血脉所献上的挽歌。
“戴上它。”伍兹瓦尔从隐藏的壁橱中抽出一只面具抛给卫肯。
接过面具,卫肯微微皱眉。
有着狰狞笑容的怒龙面具,那是自己在进行暗杀委托时所带的面具。这一只,和那一只一模一样,同样的狞笑,同样的张狂。
“这是?”
“你和我不一样,你会被那些家伙认出来,你不想要惹事吧?”伍兹瓦尔淡淡笑了笑,“啊——隔着这个面具,呼吸一下名为日落的余晖所照耀的空气吧!”
卫肯沉默地将面具戴上。
“走!”伍兹瓦尔整理了一下衣物,大大咧咧地推开门。
依旧是倾盆大雨,但那王宫中充满威严的建筑物却丝毫不输于这暴雨。王权,威严,端庄,这些古朴肃穆的词汇,是这里格式严谨的宫城的主格调。
磅礴大气,那是属于帝王的光辉。无人敢于抬起头去仰望那宝座上的荣光,唯有匍匐于前,颤抖着等候属于王者之人的制裁。
“哈哈哈——”伍兹瓦尔狂笑着,他并没有任何对王权的尊敬和崇拜。那是属于无视血脉中的权利,无视王者的叛逆之人的狂啸。
打着伞的车夫适时迎上,为他撑着伞。
一旁,一名全身披着铠甲的人影靠近。他顶着暴雨走来,每一步落下,都溅起了些许水花。他的步伐有些沉重,有些迟疑畏惧,但似乎又充满了别样的魔力——他似乎是被吸引而来的。
这辆马车似乎散发着别样的魅力,足以让他顶着暴雨,在王权的眼皮下,心平气和地向着这些非法入侵者走来。他无需要拔剑,无需要警惕,无需要为他本该履行的职责去尽忠尽力。
“教父大人,还请快点,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要换岗。”
雨水飞溅而下,冲刷着那有些颤抖,却又有些痴狂的男人的声音。
“干得不错,时候约定的钱会给你。马车上那两个玩具,也给你带来了。没记错的话,是你年轻时候的婚约者吧?”教父微微点头,直接向那人走去。
马车夫急忙撑伞跟上。
“唔……”教父微微皱眉,从马车夫手中夺过雨伞,然后向那重甲战士说道,“把头盔取下来。”
“啊?这……”那重甲战士微微一愣,但还是照做不误。
“把毛巾拿来。”
一旁的车夫应答一声,顶着雨冲上马车。而卫肯站开一边,微微皱眉。
卫肯:这是要做什么?
车夫将毛巾呈上,并接过教父手中的雨伞继续撑伞。
“啊……辛苦了啊,竟然在这种天气还要来这种地方执勤。”为那重甲战士,那名面容有些慌张但却充满了狂热的男子擦去他脸上的水与汗,教父微微点头,“你成长了啊。去吧,去处罚悔婚令你受辱,并产下了世仇的女儿的女人吧。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街头哭泣的穷小子了。”
“是!教父!”那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疯狂的憎恨。
是的,他恨那个人!非常恨那个人!是她,是她在自己家族面临为难之时,落井下石,给自己那本就要崩溃的家主最后一击,是她铁着脸,将自己当初那海誓山盟撕毁。
“你还爱着她,那就以更加好的方式去爱她吧。”伍兹瓦尔微微笑了笑,将毛巾塞到了战士的手中。
“是——”
战士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握紧了那张毛巾,一步一步地向那马车逼近。他的脸早不再年轻,但他的身躯,他的武艺,他的地位,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穷弱的自己所能比拟的。
卫肯微微皱眉,而远处的伍兹瓦尔则是微微招手。
“……”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自己,眼中充满了执念的重甲战士,卫肯向着伍兹瓦尔走去。
“来吧,去王宫地牢看看。”伍兹瓦尔微微笑了笑。
“地牢?”卫肯皱眉。
“啊……是啊……”伍兹瓦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去见一见瑞尔多着名的叛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