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玉秀姑娘,”熊诣辰对布妃身边的人倒是很注意礼貌,和揽月碰面那般张牙舞爪时完全不一样。
“我和去屈殊女的婚事,可是您向父君提及的?”他问道。
布妃道:“为何要这样问?”
熊诣辰道:“外人都传言我娶屈殊女是为了和太子哥哥争抢位置,我想知道,这事是否是您一手促成的?”
他不太向参与到夺嫡的争斗中,可是难保布妃有和他不同的想法。
所以熊揽月一说,他就记在了心里,想着找个时间来跟布妃说一说。
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母妃的想法。
布妃让宫婢们都出去,包括玉秀敏秀。
她这才道:“此事虽然与我没有太大的干系,但若是我有这个能力,自然为你寻一门望族的女子,这是肯定的。”
“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想着能和艾妃那贱人安好相处?我告诉你,若是你有这种心,尽早给我熄灭了你的想法。在这件事上,我知道你不想争抢,但是你天真的以为你不抢她们就不会对付你?”
“你也长大了,不要把事情想地这般简单。不然,到时候咱们母子两个都要死!”布妃看着熊诣辰说道,“你是皇子,不该这样没有骨气!”
“那贱人的儿子有什么可害怕的,那东西人人都有一份,若是落在了你的头上,咱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熊诣辰不可置信道:“这般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是很好吗?您为何一定要争抢呢?”他垂下头,“况且,艾妃受宠,一宫独大,连曹皇后都不能抗衡,咱们势孤力薄,怎能和她们争抢?”
艾妃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娘家,而布妃这里,家族根本不能帮上忙。
加上熊宸翔即将要娶自己的表妹昭容,这原本就结实的关系更加紧固了。
布妃冷笑:“你懂什么?”
“你以为,国君让昭家女嫁给太子,就是单单为了抬高他?”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布妃道,“国君让屈家女嫁给你,太子娶昭家女,就是让你有能和太子分庭抗礼的能力!”
“昭敏华是艾妃的哥哥,虽不是亲的,但这关系已然是改变不了了。若是太子过于强大,昭敏华露出一点野心,都不用你我出手,国君自会料理他们!”
“你想想,这个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岂不是我们?”
熊诣辰听着布妃的话,觉得是有理,就连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许多。
但他还是担心。
“要不,咱们……”
熊诣辰还想劝说布妃,但显然不是他能说的动的。
布妃的想法,无人可以撼动。
以艾妃的容人之量,若是艾妃赢了,他们的下场不言而喻。
“好了,若是这件事,你就不必提了,我看你近日食色昏庸,该好好反省才是。为了好好等待你的大婚,回宫之后把那些狐媚宫婢暂时清理出去,好好读几日的书,清净一下自己的内心,不胡思乱想才是正经。”布妃说。
熊诣辰只能应是。
心中暗暗叫苦,他好不容易收集了好些姿色过人的女子,就这么没了。
“母妃,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您注意休息。”
“嗯。”
熊诣辰出了宫门突然变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了。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来晴明宫了。
现在连半点自由也没有了,还要读书,还不如杀了他呢!
熊诣辰从晴明宫直接走过去,绕过乾元宫和章华殿回去。
正巧熊宸翔从章华殿出来。
熊诣辰想假装没看见他,熊宸翔却是热情地走了上来。
“二皇弟,你这是从哪里来?怎的一副苦闷的样子?”熊宸翔神清气爽,笑容满面地说。
熊诣辰拱手道:“太子哥哥好,我听说后花园好些好看的花都凋谢了,入冬后便不能常有了,觉得很是可惜,所以特意去看看。”
他是个春花雪月的人,这样的原由熊宸翔已是见怪不怪了。
“原来是这样,这你不用担心,听说花房每年都会准备一些,到时候由父君赐给各宫的娘娘。往常母妃都会给我几盆,我是不太喜欢这些娇柔的玩意,到时候一起送给你便是。”熊宸翔大方地说。
熊诣辰道;“如此,多谢太子哥哥了。”
熊宸翔道:“咱们兄弟之间,不用说这些客气话。我只是怕你不开心,便想着能帮上一些也好。”
熊诣辰再次道谢,熊宸翔笑着走了。
小侍卫花琴感叹道:“太子殿下对殿下您真是手足情深,连这点小事都记在心上了。”
熊诣辰敲了两下他的脑袋,道:“你小子说什么呢!”
“不过,的确是‘手足情深’!”
花琴道:“殿下您说什么,奴才怎么不懂?”
熊诣辰翻白眼道:“你要是懂了,母猪也学会上树了。”
花琴默默下想他果真是太笨了,比不上花梦和花渡会揣摩主子的心思。
花梦和花渡是女子,而花琴名字虽也雅致,却是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和温柔可没有沾上一点边。
这熊诣辰喜欢文绉绉的名字,凡是亲近伺候他的人,无一例外他都要亲自赐名。
致远宫,听着是个极有文采的皇子住的,但熊诣辰给人起名硬是带一个花字,太过故意了,反而听着就有一种庸俗的味道。
偏生熊诣辰对自己的作为十分满意,别说没察觉到旁人的心思,就是知道了,也是不想去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