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武点头,继续说道:“那只名作白藏主的僧人虽然早已被名作白藏主的狐狸咬死,但他的灵魂却因为法华经而保存了下来。
狐狸白藏主虽然想要吞噬他彻底控制身体,但法华经却不是它所能攻破的,因而在它伪装成他的那些年里,他们都是在一直互相争斗着。
那次我咬住它,也是因为它精神恍惚才能成功,若是真碰上了没有争斗的它,恐怕我们两也伤不到它。”
信闻言皱起眉深思,法华经在保护那个僧人,既然如此,那他又怎么会被狐狸咬死,而且在他死后还不去他们的极乐佛国,反而留在体内同狐狸斗争。
如果是为了杀死狐狸寻求真正的解脱,那他又为什么要在狐狸死去的时候把它又拉回体内,这可真是古怪。
他想不明白,藤原良卫也想不明白,他俩互相对视一眼,望着鬼次和鬼物问:“你们可曾知道他为什么要救它。”
鬼武摇了摇头,鬼次嘲讽似的出了口气。
看来它应该知道些什么。
望向鬼次,只见它说:“他救它,无非是为了苟活下去罢了,他们的那具躯体虽然看起来是人,但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人的身体了,而是一种介于人和狐之间的身体,那样的身体,是他们之间不断争斗的结果,想要活下去,就得两个灵魂同时待在一个身体当中,无论离了谁,它们都会死去。”
“既然无论离了谁他们都会死去,那他们又为何要争斗?”信不解的问。
“阴阳师,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所谓的离开,是指受外力而离开,他们的争斗,本质上是一种同化吸收,当一个掌控了另一个,它们才会彻底获得身体,而不是两魂共生。”鬼次说。
“这样啊,我明白了。”信点头表示理解。
鬼次看了眼他,随后又盯着藤原良卫说:“藤原道长,你和我们的主人很像,你们虽然身份有如天壤之差,但灵魂却十分的相像。”
藤原良卫不知道鬼次说这话是要做什么,但他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名作双犬食狐的法阵。
法阵在他脑海一出现,鬼次就垂下头说:“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所需要的东西,那个法阵是借助我们的灵魂,还有你的灵魂来彻底摧毁狐狸白藏主灵魂的法阵,一旦施展了这个法阵,那无论是我们还是你,都会随着狐狸白藏主进入冥界当中,咱们会在那里,陷入永恒的沉沦。”
听了这样的话,藤原良卫忍不住望向了星空,在星空当中,他隐约看到了他灵魂和一只巨大的狐狸一起陷入冥界的画面。
看到这个,他闭上眼叹息着说:“我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向终点,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用我这即将腐朽的身体,来带着那个狐狸一起去冥界吧。”
鬼武听了抬起爪子,它盯着藤原良卫,久久没有说话。
鬼次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后它抬起爪子将鬼武的爪子按下,转头望着信说:“永生的阴阳师,我之前所说的那一半,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又怎么不会明白,它所指的那一半,想必就是指那个僧人的灵魂。
信点点头,回答道:“是要我对付那个僧人吧。”
“没错,永生的阴阳师,你的体内拥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虽然那力量和这个世界的力量相似,但我还是能够闻出来,凭借那股力量,你可以破开法华经的防护让僧人的灵魂和狐狸的灵魂暴露出来,那时候,我们只要控制住狐狸,将它拉入冥界,那僧人也就会随着狐狸一同进入冥界。”
鬼次说着,水中突然飞出一条水化的神龙,神龙口中衔着一个古朴的卷轴。
带着卷轴,神龙飞到天空,一飞上去,鬼武突然就一跃而起,它就像雷霆一样飞到天空并咬住卷轴。
神龙见鬼次咬住卷轴,立马摆动龙尾挣扎,正挣扎着,它的身体突然又化作水流落了下去。
猎犬鬼武衔着卷轴落到信面前,它仰头将卷轴递上。
信从它口中拿过卷轴,将卷轴展开,上面记录着一条水行阴阳术。
当他浏览阴阳术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他施法对抗老僧的场景,刚一出现那场景就突然又化作书页溃散。
这时候,鬼次和鬼武同时呲起牙,它们将目光投向东面,那里似乎还有一个强大的鬼物,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鬼物。
那鬼物究竟是什么,它是否会干涉他们的行动,或是说它是否会改变命运的走向。
鬼武鬼次不清楚,信也不清楚。
信睁开眼,望向东面,那书页,是青行灯的百物语书页,他突然看到书页,究竟预示着什么,同样她又是要打算做什么。
没人会知道另一个人究竟要做什么,信猜不到,两只猎犬同样也无法猜到。
望了一会儿,猎犬鬼次望向皱着眉的藤原良卫问:“星象有告诉你什么吗?”
“不,我看不到,星象已经被书页遮掩,我能看到的,只有那铺天盖地的书页和一盏正在燃烧的青灯。”藤原良卫盯着星空皱着眉说。
信望向星空,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那满天繁星和高挂的圆月,会是你吗?青行灯,你究竟要做什么,还要进行你的故事吗?。
烦躁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头升起,信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夜风突然从湖面吹来。
等风吹过,猎犬和藤原良卫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