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告知给了姈女后,信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果然倾诉才是释放压力的最好方式。
事实上倾诉确实是倾诉者施放压力的最好方式,可倾听者,就不怎么觉得好了。
姈女紧皱着眉头,信的话让她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她完全接受了他的话,甚至说,也接受了他的担忧。
那个可怕的虚是什么还是不想了,她所想的,是如果躲过那家伙然后让信可以成功前往另一个世界。
左思右想,冥思苦想,甚至说日思夜想,恐怕就算是想到死也未必能能够得到结果。
不得不承认,她不擅长这种问题,姈女望向舒服了一些的信,摇头说:“抱歉,恐怕我帮不了你,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不过我想你一定会有办法,就像以前那样,很多在我看来麻烦至极的事都能在你那里找到办法,想必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
信听后不禁笑出了声,他说:“姈女啊,以前你的那些麻烦事不是你的毛发被泥水淋湿,就是你饿肚子想要吃肉,在不就是其他什么琐碎的小事,那种事又怎么能和这件事比呢,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根本没有。”
姈女听后脸色微红,她像个怕麻烦的女人那样说:“哎呀!总之我不管了,这种麻烦事还是你去想吧,太麻烦了,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出办法的,我相信你。”
“哈哈,也就只有你个狐狸相信我了。”信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
刚说出来,他的脑中就多出来了一些回忆,那是关于长安被焚后他产生灭世心理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对还是狐狸的姈女说过类似的话。
姈女倒是不记得这件事,她看到信脸色突然拉下,还以为说错什么话了,正小心谨慎的想要去问,就见信叹息了一声。
“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糟糕的事了吗?”姈女问。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曾经,那不堪回首的过去真是让人无法忘记。”信说。
姈女沉默不语,她清楚信的过去,她和他一起面对过各种各样的事,虽然曾经的她对很多事的都没有什么想法,可随着岁月的增长,她也慢慢变得和人一样。
狐狸有了人的模样,就会有人的心理,自然也会有人的想法和烦恼。
虽然有无数人把她当做可怕的精怪,可她除了曾经是狐狸外,哪里又和人不一样。
人,复杂的人,有多种思想的人,当人哪里有当狐狸快乐,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躺在主人怀里让他抓虱子,让他理毛发,让他揉肚子就行。
成了人后,她不光失去了这些,还失去了养她长大的主人。
人总言,有失必有得,她失去了无数快乐,那她得到了什么。
回想过去,她像曾经和他在一起时那样前往人类城镇,得到的不是贪婪的目光就是愤怒的目光,当然还有仇视的目光。
当狐狸时,他只能偶尔看到贪婪的目光,那些人贪图她的血肉和毛皮,可成了人呢?那些人贪图的就多了去了。
人总是那么复杂和可怕,对她而言,之前是这样,她不喜欢几乎所有人,她只在乎她的主人。
就她的想法来讲,其他人都和木头石头一样,死了也就死了,就算全都死了,只要她的主人活着那就足够了,无论其他人是谁。
只不过,这是她曾经的想法,现在的她,已经和曾经不同了,她的主人已经像其他人一样成了家。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那个女人,但不得不说,那个叫做樱的女人对她的主人确实是很重要,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从那些普通人中剥离,把她和他放在一起看。
姈女正想着,信突然向她问:“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你体内的灵气和阴气有些不稳定。”
“啊,没想什么,只是和你一样回想到了过去而已。”姈女摇头说。
“真的吗?”信盯着她。
姈女目光诚挚,她说:“相信我,真的没想什么。”
“好吧。”信只能就此作罢,她已经不是他的小狐狸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长大的女儿,已经长大的女儿,她也应该拥有自己的想法。
信朝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看腻了后,他转过来关心的说:“能具体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嗯?这个……”
姈女不太想回答这个,她清楚如果实话说出,恐怕他又会产生亏欠心理,到时候,他那刚好了没多久的心情就又会变差。
可要是说谎话的话,恐怕他又有可能看穿,这可真是让她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