姈女所说的那座岛距离他们并不算远,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登上了那座岛。
这是一座长满了野草的岛屿,范围并不算是特别大,中间凸起。
站在岛的最高处,信和姈女看着正拿着卫星电话在船甲板上不知和谁通话的贺茂优作。
两人虽然都在看贺茂优作,可谁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信的心思现在全然已经投到了不知在海底什么地方的妖鲸身上,至于姈女。则在想她和信的事。
海风有些大,呼呼的大风吹的岛上的草往一边倾斜,姈女的长发也和那草一样,她的头发吹动着。
过了一段时间,贺茂优作收起卫星电话走下了船,他来到信面前,询问:“咱们现在就在这里等吗?”
信睁开眼望向姈女,是她查到那鲸鱼位置的,想必她会有什么办法。
姈女慢慢睁开眼,看到信眼里的光芒后便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感情的事还是先摆在一边,当今最为重要的还是他的事,先解决了妖鲸,除了他的心病,到时候有什么都可以慢慢想,慢慢谈。
姈女没有多说,只是说了句等她一会儿后就化身狐狸钻进了大海里。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望着海上的涟漪,贺茂优作忍不住说:“我听过很多人狐之间的爱情故事,你说,那些书生如果知道他们身边的美人是山岳一样的狐狸的话,他们会不会有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你是说什么?”信看着贺茂优作。
“就是……他们会不会恐惧,会不会有其他想法什么的,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这个。”贺茂优作说。
信收回目光,贺茂优作想知道的恐怕不是那些书生的想法,而是他现在的想法。
想到这些,他没好气的说:“也许你可以找个狐狸精试一试,只不过在这里的话,我记得狐狸精都是些狐首人身的,即便是有人形,那也是如同封神传说里的苏妲己和阴阳故事里的玉藻前那样,那千年万年的狐狸,怕是能吃了你吧。”
贺茂优作一听来了劲头,他看着信说:“可是就算是千年的狐狸,也不是被某人给抓的死死的啊,真不知道一块木头是怎么吸引人的。”
信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海面心想,一块木头倒是怎么吸引人的,也许只是那人喜欢吧,喜欢和爱有时候就像是强盗一样没有逻辑。
看上谁就是谁,就像拦路打劫一样,不小心被盯上了,然后就自认倒霉,除此以外恐怕还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他能回到之前的时间,然后换路,可万一那强盗也换路呢?
心里在胡思乱想,想到好笑的,他不禁一笑,在他乱想等待之际,海中慢慢升起雾气。
看到雾气出现,贺茂优作连忙提醒:“快看!”
信回过神来,海岛四周已经升腾起了浓浓的雾气,那雾气范围不知有多广,同时也不知有多高。
总之无论是天上还是四周,能看到的都是雾。
“这该不会又是幻术吧?”贺茂优作不确定的说。
“不。”信目光严肃,回应说:“这怕是那妖鲸弄出来的水雾,它要出来了。”
话音落下,只听一声巨响,姈女从大海中钻出来,浑身干燥的她落到信身边,警示着大海说:“那家伙跟过来了。”
在她说完后不久,雾中响起了悠远的鲸鱼叫声。
空灵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尤其是信,当这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腿软。
沉船的一幕再次浮现他的脑海,那条可怕的鲸鱼,黑色的巨鲸,那可是他永恒的噩梦。
鲸鱼声音越来越近,随着鲸鱼声的传播,空气中慢慢出现尸体的腐臭味。
那味道让人难以忍受,信皱着鼻子,盯着出现黑影的海面。
海下的黑影起码有千米之长,虽然因为雾气原因,肉眼只能看到一部分,但用灵气,还是能够清楚观察到。
看到这些,信身上的力气突然消失了很多。
在看到恐惧的事物之前,无论说得再多,想得再多,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恐惧。
恐惧感让信的力量难以完全发挥,这样的情况对信一行人而言,可以说极其不利。
姈女深知这一点,她心疼的望着信,如果可以,她才不愿意让他来面对这些,就像他当年不愿意让她去面对一些麻烦那样。
可是雏鹰迟早要去飞翔,再怎么不舍,再怎么心疼,都要忍着,有些东西必须去面对。
如果信决定一辈子不登海的话,那他倒是可以选择现在回去,只不过,他无法保证会一辈子不踏进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