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气不顺的靠坐的床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低头看着伤腿。

眼里既有着痛楚，更多的，则是满眼的怨毒之『色』。

瘸子？

瘸子又如何？

即便是他成了瘸子，他也会是官老爷他爹，也会比村里所有人都过得好。

顾南山同妻子并肩站在床边：“爹，你的腿可还疼？可好些了？”

“疼又能怎样？没钱还不是得瘫在床上生生忍着……上次去三河县看腿，是念着你们日子也不好过，这才没通知你们，大夫虽然说我痊愈后还会成瘸子，但说我多年干农活身子骨好的很，至少还有个一二十年可活，放心，暂时还死不了，今后几十年，你们还多得是机会为我尽孝。”

顾老头言语难听，语气也硬邦邦的冷声说道。

“……”顾南山看向床上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的顾老头，紧抿的薄唇动了动，随后忽的勾唇一笑，便垂下了眼帘。

叶青在一旁看到相公的表情后，心里很是心疼，赶紧出来打圆场：“爹，今天我和相公去赶集，给你买了两斤上好的肥膘肉，让娘给你炖了补补身子。”

“嗯。”顾老头低声含糊应了一声，便闭眼垂头要睡的架势。

于是乎。

话不投机半句多。

勉强在顾老头的卧房里待了一刻钟后，顾南山便同叶青离开了。

走出顾家院坝外的小路上后。

顾南山站在路上，眸光有些空洞，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虚空，叶青站在他身旁，紧握住他的手，无声的陪着他站着。

片刻后。

顾南山喉结上下滚了滚：“媳『妇』。”

叶青侧头看他：“嗯？”

“陪我去村子下游的河边走走吧，有关我身世的事……想同你说。”

“？？？”叶青愣了一瞬，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个猜测，随后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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