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满面通红地出来了。
两个丫鬟缩手缩脚地站在廊下。
看着朱钰头也不回,一阵风似的走远了,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还未回过神儿,就见朱钰一阵风似地又回来了。
他站在菱枝面前,面沉如水,两颊边的薄红尚未褪去,心里咬牙切齿,羞怒交加。
可恶的丫鬟,竟然敢欺瞒到他头上来了,还说什么是她家郡主亲手做的香囊要送与他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和她家郡主一样可恶,都是骗子!
朱钰将手里攥得紧紧的宝葫芦香囊往菱枝怀里一掷,丢下一句“还给你家郡主”,再不多言,转身拂袖而去。
菱枝欲哭无泪,欺瞒王爷当然是不对的,可是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些吧?
朱钰一团火气发作结束,唐越儿才穿好了衣裳出来。
原本她只是在卧房里间试穿绣房送来的夹绵新衣,恰好昨日菱枝也新做了几件贴身兜兜给她,她虽性子跳脱,不拘小节,到底也是女儿家,瞧着那几个兜兜颜色鲜嫩,绣的花样子也讨喜,就也顺便试了试。
谁晓得才将自己剥了个光光溜溜,拎着那粉绸兜兜正要穿,朱钰却突然一声不吭地闯了进来。
然后她就毫无意外且理所当然的被朱钰看了个干净。
唐越儿还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撩开门帘出来,两个丫鬟都哭丧着脸,她不禁皱起眉头问:“怎么了?他人呢?”
虽然方才被朱钰看了个干净,唐越儿倒仍是一副坦然无谓的态度。
反正这身体是嘉阳郡主顾明茵的,又不是她唐越儿的,看就看呗,对她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
倒是朱钰,面对着她光光溜溜的身子,呆头鹅似的直愣了半晌,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末了却又什么都没说,臊着一张通红的脸,扭头就出去了。
此时却不见他人影,难道是一饱眼福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唐越儿也未在意,菱枝将那宝葫芦香囊颤巍巍地捧到她眼前,语带哭音地道:“郡主,王爷让还给你的....”
“他不是挺喜欢这香囊么?”唐越儿将那香囊拎起来瞅了一眼,“怎么还回来了?”
菱枝都快哭出来了:“也不知王爷怎么就知道了这香囊不是郡主亲手做的,王爷动了大气....”
唐越儿“咦”了一声儿,奇道:“不是我亲手做的,他就不要了?不要就不要,还生什么气呢?我可没说过这香囊是我亲手做的。”
“郡主是没说,可是奴婢为了哄王爷欢喜,欺瞒了王爷.....”
唐越儿看着正抹眼泪儿的菱枝,实在是哭笑不得:“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别瞧着他是个爷们儿,其实心眼子小着呢,你竟然敢欺瞒他?”
菱枝悔得肠子都青了,心道我这吃了熊心豹胆欺瞒王爷,还不是想替郡主讨王爷欢喜么?又想起朱钰拂袖而去时,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等他哪日得了闲,还不知要如何责罚她呢!
菱枝拉着唐越儿的手就差跪下了:“郡主救我!”
唐越儿忙将她拉了起来,笑呵呵道:“怕什么,有我在呢,保你少不了一根汗毛。”
菱枝这才稍稍心安,看着唐越儿手里的宝葫芦香囊,就像看着个烫手山芋:“郡主,这个香囊到底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