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朱钰也无能为力了。
他在心中嘲笑自己,真没有想到,那个小女子....从前自己对她不屑一顾,视若无睹,如今,一切都倒过来了,由得她来选择他了。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呢。
“回去吧,”顾皇后面露倦色,对朱钰淡笑道,“来日方长,终身大事,不急在这一时。”
朱钰只得告辞离去。
顾皇后站在长廊下看着朱钰的背影离去,身边秦嬷嬷低声道:“娘娘,您当真要将郡主嫁给定王吗?”
顾皇后笑了,道:“为何不可?”
秦嬷嬷脸色一变,迟疑道:“可是.....”
顾皇后眸光沉冷,淡淡道:“可是什么?定王年轻,品貌出众,文武双全,京中不知多少名门闺秀皆暗中倾心于他,就连明茵也是一心痴恋他许久....本宫为何不成全了明茵?”
“可是娘娘,定王是元氏的儿子,您和元氏....元氏和顾氏一族之间....”秦嬷嬷满心忧忡地道,“这是剪不断,理还乱啊,娘娘你一定要三思后行。”
顾皇后点了点头,沉着道:“我考虑得很清楚,这是一个大好良机。”
“娘娘?”秦嬷嬷不解地看着顾皇后。
顾皇后唇角弯起,淡淡笑了,道:“元氏母子是多么孤傲的人,何曾求过旁人什么?更别说来求我....如今他既然来求了,我怎么好驳了他。”
秦嬷嬷不说话了。
顾皇后又道:“上回让你打听的苗疆蛊毒一事....可有回复了?”
秦嬷嬷闻言,眼睛一亮,忙道:“有回复了——娘娘您是打算....”
顾皇后点了点头,笑道:“既已有回复,那么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时机了。”
*
无忌记得,正是那日之后,不多久,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
然后,他就离开了京城,带着满腹不能与人言说的伤愁,一路北上,去了关外。
关外天高云阔,纵马于草原之上疾驰,风吹过耳边呼呼作响,纵马跑上半日,还不到天边,草原似乎没有尽头。夜晚围着篝火喝酒,喝得醉了,躺在草地上望着漫天星辰,闭眼,再睁眼,那一个人的影子,却始终都在眼前浮现。
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多年陪伴,所有的一切,原来早已刻在心头。
无论他逃到何处,都是无用。
......
古叔离进来书房的时候,朱钰和唐越儿已经坐在书房里了,无忌也在一旁,安静的站在窗下,目光投向窗外,一脸淡然清冷的模样。
见了古叔离进来,朱钰忙道:“先生可有医治烫伤的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