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告一段落,楚玉倒了酒,又用公筷夹了菜到自己碗里,慢条斯理地吃了。
“这菜确是不错,宁公子不打算尝一下?”
宁世远依然不动,楚玉便每个菜式都夹了吃掉,再对宁世远笑道:“都尝过了,没有毒。且宁公子怎么也算是朝廷命官,下毒害你,我可没那么大胆。”
宁世远看了一下桌面,对楚玉道:“你今日请我来,就是为了闲话家常?”
楚玉放下筷箸正色道:“我与宁芸娘也算多年好友,那天她在我面前哭诉,道是夹在中间两相为难,我心有不忍,又想这中间或是有些误会,便想亲与宁公子解释一番,以消除误会冰释前嫌。”
宁世远并不是很相信,只楚玉已做到这一地步,他再端着倒显得不够豁达大度。
见他吃了几口菜,楚玉端起酒杯要敬他,宁世远嘲讽道:“当初在船上,楚娘子可是说了不喜饮酒的。”
楚玉从善如流地放下酒杯,托着腮对宁世远道:“既然宁公子不用我陪酒,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只不知我选的这家食肆,宁公子可还满意?”
这食肆味道清淡,倒还不错,宁世远淡然道:“尚可。”
楚玉忽然璨然一笑:“那便是极好了。”
宁世远一愣,放下筷箸问她:“这话何意?”
楚玉依旧笑得很是灿烂:“因为宁公子以后再也不想来这家食肆了呀。”
宁世远刚想问个究竟,就觉得浑身无力,站不起身。
“你给我下药?!”
“对呀!”
“你要做什么?想要杀了我?”
楚玉摇摇头:“怎么可能,都说了宁公子是朝廷命官,我活的好好的,还不想给人陪葬。”
宁世远这才放下一颗心,只要她不要他的命,以后总有机会找她算账!
“那你下药做什么?!”
楚玉换下笑脸,冷声道:“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宁世远更是不明白,他对楚玉有非分之想,难道楚玉还想对他怎么样不成?
楚玉站起身拿出一包药粉洒在酒杯里,一边摇匀一边问他,动作很是悠闲:“宁公子可知我为何请你来这家食肆?”
宁世远愤愤地瞪着她不说话。
“宁公子风声目色,难道不知道出了这扇门,再过一条小巷,便是闻名汴梁的录事巷?”
录事巷,汴梁有名的妓院欢场所在地。
宁世远便彻底放下心来,欢场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