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含笑着点头,看着唐新文顺拐着走到座位上去。
背对着俩人坐下后,又觉得不应当放着他们俩在一起,有心想回去,却没有借口。
陆言安顺着楚玉的目光一直看过去,也不管礼貌不礼貌。
“哎,你不是说你那个是那个谁谁谁么?”
楚玉好笑地问他:“什么谁谁谁?”
陆言安唰地将扇子打开,遮住嘴巴用气音道:“意中人。”
楚玉了然地点头,一努嘴,“那是他表弟。”
陆言安惊愕道:“你不是求而不得,将目标转向他表弟了吧?”
一副看着楚玉道德败坏的模样。
好在他还有点分寸,仍是很小声的说话。
楚玉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坏笑着道:“你这主意不错~”
这副情形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便觉得二人关系有些不一般。
与陆言安插科打诨后,楚玉心里倒也没那么紧张了,反正论理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呗。
只是没想到池映易却不顾病情,拖着身体,在秀秀和胡不归的陪伴下进来了。
楚玉忙跑上前,扶着她的双手端详道:“虽仍有些精神不济,到底看着大好了。”
池映易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根本看不出脸色如何,只是眼眶泛红,眼睛里血丝尽显,看起来根本没有好到哪里去。
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似是挂在她身上一般,只是倒也不用别人搀扶,仍能好端端地走路,让楚玉放心多了。
池映易挽着楚玉的胳膊,让她将自己带到往日常坐的位置上,待坐定后才笑着道:“你在这里我总是放心的,只是在家里待久了,总觉得哪里哪里都不舒服,等出来走了这么一圈,倒觉得舒畅多了。”
楚玉夸张地长叹一声,便对池映易大吐苦水:“这酒楼少了你可真是不行,别说今日的论理,就昨日,孙公子出了一副好对联,说是让我看看,我上前那么一看,这字儿倒是都认识,连在一起也懂得是什么意思,可要我说出到底哪里好,我还真就哑口了,还是孙公子宅心仁厚,没让我出丑,不然我可真就可以跳到汴河里去了,反正上面也没有盖!”
池映易被她装模作样的样子给逗笑了,旁边秀秀也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她这些日子伺候池映易,见她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更多,人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显瘦下去,心里虽着急,却也没什么办法,现在看来,以后还是让爷与楚娘子多接触一番,到底她能让爷多笑两声。
本来在柜台前的陆言安见着池映易如今的模样,心里很是为她叹息一番。
他月初时见着她时,与现下是判若两人,只是他当初粗心,倒没觉察出这人已是病入膏肓。
他收整好情绪,甩着扇子上前道:“你们俩倒是投缘,那楚玉见了你,便将我扔到一旁不管了。”
楚玉将他推开:“走走走,我们说我们的私房话,你找你的宁芸娘去~”
陆言安对池映易无奈的耸耸肩,便向二人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