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在宁世远身边不短的时间,经常故作不经意地打听楚玉在江宁时的情况。
宁世远与楚玉其实并不怎么相熟,在江宁也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而已,且楚玉对他的印象绝对算不上是好的,因此就算宁清用尽了脑子,也没有接近楚玉的办法。
宁清不甘心就这么在宁世远身边混下去,又不甘心就这么毫无收获地离开——他在刘仁明的吩咐下就在宁世远身边这么久,却毫无收获,刘仁明死后,宁清又得不到没藏乞卫的重用,更是想立下大功劳,好辉煌地回去。
可是他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宁世远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有自己出谋划策,还能与宁芸娘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宁世远虽被“夺情”,到底还在丁忧期间,很多忌讳是要守的,不能酗酒,不能饮宴,除了当差之外,余下了不少时间。
他又不能总去招惹余文娴。
若是余文娴真的破釜沉舟直接告诉余府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守孝期间厮混一事,便能让自己以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宁清看着宁世远一天天的无所事事,偶尔在院子中舞枪弄棒一番,也就这么一回事,心下又是嫌弃宁世远,又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当初被刘仁明放在宁世远身边,说不定刘仁明是被曹天磊给撺掇的。
毕竟宁世远与曹天磊可是有着姻亲关系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
宁清暗下决心!
正巧没藏乞卫想与楚玉成亲,有宁世远的关系在,说不定能顺利。
因此宁清找了一个宁世远休息的日子,将院子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与宁世远俩人单独在正屋里详谈。
宁世远在家,余文娴一向是要想办法出去躲着的。
“爷,你真的想要去西北战地?我可听说了,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宁世远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姿态异常难看,听了宁清的话,只拖着声音道:“我也没有法子啊,若真的回去丁忧三年,回来这些个平日里的同僚可不都跑到我头上去了?”
“听说党项那边势如破竹,爷你上了战场,可不得被那些个人给欺负得不行?”
宁世远一下子坐起身,语气不善地问宁清:“爷在哪里会被欺负?!”
宁清心下不屑,到底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在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道:“我亦是听旁人说的,这初上战场,被那些个老兵油子驱赶着当打头的兵士不说,有了军功也会被那些当官的给抢去,我就想着,爷出生入死立下得汗马功劳,怎么就被别人给摘了桃子呢?”
“真的有这种事?”
“我这还能唬爷?”
宁世远站起身踱了两步,最后也只无奈道:“那我只能尽量避开那些人事了。”
宁清见他心有波动,便又再接再厉道:“这京城里什么都有,又安稳太平,西北风沙大,听说都是戈壁沙滩什么的,去那里一年,回来脸上手上就全都是一道道被风沙割破的口子,到底还是比不上京城这般闲适自在。”
宁世远是个怕吃苦的,闻言心里更是百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