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琴只觉得钟母得做法愚钝非常,“她不过是个贱妾,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你又何故……”
钟母一抹眼泪:“我就是想着,万一她有个一男半女,母凭子贵上了族谱,那不是打了我的脸?”
“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追究也是无用,母亲可清楚,父亲那月可真的宿了她屋子?”
钟父虽是官员,到底也不会写什么夜宿记录,钟母忙将他身边的小厮给叫了过来,一问,果然是有几夜,姜姨娘身边的巧儿过来请了钟父过去,道是姜姨娘身体有些不适,虽未过夜,却仍旧在屋里待了几个时辰,至于有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小厮也不清楚。
钟秀琴又要叫巧儿过来,可巧儿已经被大理寺给带走问话。
事情又到了死胡同,钟秀琴也没有办法,眼见天色不早,便与钟母告辞,准备回去了。
先前因着钟秀芝当街被拦一事,钟秀琴的婆母已经话里话外敲打几次,倒是都让她给哄了过去,若在这时候出点什么其它事情,平白落了他人口舌。
钟老大人直接将钟府所有男丁聚集了起来,准备想个法子将钟父给搭救出来再说,只是此事确实太过严重,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到深夜也没有个合适的办法。
钟惟瑜的嫡亲兄长钟惟瑾以荫补封了正八品的闲散,此时也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待他回屋后见着妻子正点了灯油坐在桌边,用手杵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后忙抬起头,见着钟惟瑾疲惫不堪地走过来问她:“若是困了自去休息便是。”
钟柳氏站起身服侍着他脱了衣裳,边道:“沐哥儿和沁哥儿等了你半宿,说是想与你一起玩一玩,被我哄着睡了。”
她看着钟惟瑾在幽暗灯火下难看的脸色,将欲要询问的话语吞了下去,只让人给钟惟瑾打了水洗漱便罢。
冬日里天冷,钟柳氏将钟惟瑾服侍好后还是去看了一下两个孩子。
沐哥儿已经四岁了,小儿子尚在襁褓之中,俩人便分开住在钟惟瑾夫妻屋子的旁边。
钟柳氏见他们睡得香,掖掖被角后才离开,还不忘吩咐住在外间的婆子多注意着点,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夜半睡半醒地睡不踏实,早间钟惟瑾一动身,她便醒了。
待与钟母一同去与钟老夫人请安,连带着被钟老夫人一通骂后回了屋子,看着天已经发白才又去让人去将小孩给带过来。
自从姜姨娘去后,她总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想着马上就要上元节了,寻个时间去烧香拜佛一番,心里也踏实一点。
钟柳氏坐定后尚未松一口气,旁边住着两个孩子的屋子就传出来一声尖叫,随即响起一声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
钟柳氏一拍桌子站起来,柳眉倒竖怒喝道:“何事如此大呼小叫?!”
旁边站着的侍女忙走出去询问情况,也不过几息的时间便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摔倒在门槛上:“少夫人不好了……小少爷,小少爷没了!”
钟柳氏脑袋“嗡”地一响,“什么叫小少爷没了?你好大的胆子,敢咒我儿!”
说罢就对着院落里大声叫:“来人啊,将这粗鄙妇人拖下去,绞了她的舌头,看她还敢胡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