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芝疯了。
这消息在汴梁并不如何惹人注意,还是钟棱托人告诉楚玉的。
楚玉听到消息后,怔愣地坐在酒楼后院的台阶上,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这个结果,比直接杀了她还来得更狠。
偏偏楚玉,就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钟棱的仇算是报得差不多了,只是楚玉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与老掌柜说了一声,便带着唐英和邹子文一同去了大相国寺。
她打算去烧烧香,不为心里舒服,也为那无辜的孩子超度一下。
并不是相国寺开市的日子,里边人并不多,楚玉一个佛像一个佛像地看过去,原来那些低眉的菩萨,在楚玉看来,却变成了通通变成了怒目的金刚。
虽然她并不会念经,楚玉也虔诚的拜了拜。
只是这样对于楚玉的心情仍旧于事无补,她将要离开相国寺时,又回头看了一下,那佛像在烟雾缭绕下看不分明,可楚玉总觉得那是在笑。
笑众生。
“楚娘子?”
正当楚玉在悲伤春秋时,便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她忙向声音处看去,却是唐新文正扶着一位中年妇人在看着她。
楚玉只看了一眼那妇人便移开了目光,只急走两步向她行了个万福。
那妇人淡淡地道:“你便是四为楼的楚娘子?”
楚玉摸不透她是什么身份,只轻轻应了一声。
唐新文担心他母亲说些什么不好听的难为楚玉,便开口问:“你家可有人参加大比?”
楚玉轻笑着否认:“不过是想着祈求一番国泰民安。”
唐新文见了楚玉有些开心,又顾忌着唐于氏在旁边,不好太过情绪外露,只笑了两声道:“我有个堂兄今次有下场,我与母亲便来为他烧香祈福。”
楚玉便又对唐于氏行礼:“既如此,我便不耽搁夫人,只望公子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唐于氏对于楚玉这般识相很是满意,一颔首便要离开。
倒是唐新文有些依依不舍,又不敢违背唐于氏,只能歉意地对楚玉一笑,便扶着唐于氏离开了。
楚玉也不在意,既然已经出来了,她倒不想就这么回去,便与唐英商议了一番,也不用马车,就这么慢悠悠地顺着御街走着。
里面唐新文看着楚玉离开,唐于氏看着他仍旧不断往楚玉离去方向探去,便道:“你若是有心,纳了进来也是可以的,唐家也不是养不起这么一个人。”
唐新文先是被唐于氏话里的意思给惊了一下,又听她语气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便嬉笑着道:“今日不过是为了堂兄来的,说其它的又做什么?”
唐于氏瞟了他一眼:“她的亲事可是得官家说了算,你个毛头小子还是不要有什么痴心妄想了!”
唐新文一听这话急了:“怎么就官家说了算?她又没进宫,又不是宗室女,官家能管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