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先给自己做了个自我介绍,只说是女校尉,并没有提及与陆府之间的关系。
就算是女校尉,那也与晏殊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晏殊不知楚玉为何故弄玄虚,直接问:“那门上的下联可对上了?”
楚玉没想到果然是好学的文人,到现在还在想着对联,她想了想,“原有一副下联,虽然差了些意境,到底是这些年来最好的,晏大人可要听?”
桃燃锦江堤或者炮填镇海楼,反正可以选一个!
晏殊却有些迟疑,文人相轻,就算到了他这个年岁也避免不了,又担心听了下联会扰乱自己的思路,若是填不上来可如何是好?
楚玉对这些文人的想法是不太懂的,见晏殊这般模样,便直接道:“既然晏大人还没想明白,那我有些事情想与晏大人商议。”
语气还不容他拒绝。
晏殊尤自在咀嚼那上联,听了楚玉的话分了些心神给她,“小娘子但讲无妨。”
楚玉也不落座,只站着对晏殊道:“晏大人身为三司使,对西北边境可有什么想法?”
听了楚玉的话,晏殊才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楚玉身上,皱着眉头严厉喝道:“这些事情便不是你一个小娘子能知道的!”
楚玉也知道,机密啊什么的,三司使总领财政,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不得有半点差错。
“我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兴趣,以晏大人身居高位来看,纵观全局的大局观应该有的,我只想问问晏大人,对于党项李元昊的行动,可有什么想法?”
晏殊不说话,一双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楚玉,楚玉也不怵,任由他打量。
“党项的目标显然不仅仅是河西走廊那一块地方,现下他还没有抽出空来对付大宋,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只要将这些地方连接起来,他脱离大宋自立为王,那是迟早的事!”
“你是什么人?!”晏殊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鼓睛暴眼地瞪着楚玉。
楚玉还没被吓着,旁边邹子文已经一个健步挡在了楚玉面前。
楚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又将他半抱在怀里,才对晏殊道:“我说了,我就是普通的一个大宋子民,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破山河在,我只是不想当一个亡国奴而已。”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晏殊嚼着这几个字,先还只是轻轻地说着,到最后竟是抚掌大笑:“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娘子能有如此志气,倒是让我汗颜!”
楚玉剽窃后人的诗句已经不要脸了,厚颜道,“那晏大人,我可以与你说一说我的一些想法了吗?”
见晏殊没有回答,楚玉又急忙道:“不过是听听,并不碍事的,我又不要什么边境布防图,而且你也没有啊——你应该没有吧?”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心虚。
晏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坐定后又让楚玉坐下说话。
楚玉谢过后坐下,准备将邹子文一起拉下去时被邹子文摇头阻止了。
若是有什么异动,坐着反而不如站着动作迅速。
楚玉也不再劝,坐定后直接对晏殊道:“晏大人,我相信国家大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西北情况如何你也应当有些底,毕竟若是大宋与党项开战,最要紧的是粮草补给,若要调动这些东西,就需得晏大人同意,而国库财政什么情况,晏大人更是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