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才来,我还以为出岔子了呢。”
回到房里,萧繁就对云深说。
云深回答道:“还不是教小少爷给耽搁的,就这几句话,我们反复演示了几十遍呢。”
刚才还气质昂扬的“小少爷”,这会儿像落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羞愧得不敢抬头。
明月温和地看着他,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弟弟,你尽管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没有人会怀疑你的。”
赵存粮,现在已经改名为庾程良,他怯怯地抬头看了萧繁一眼,低声说:“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你且叫我姐夫吧。”萧繁冷冷地说。
“隔墙有耳,你还需要接着演下去。”明月对庾程良说。
在明月的鼓励下,庾程良终于抬起头,努力摆出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高声说:“小弟谢过姐夫。”
萧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云深,你辛苦了,还有那些兄弟们,这次为了救我弟弟大费周章,我不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明月感激地道。
云深急忙说:“夫人千万别客气,我们是心甘情愿帮助他的,他侠肝义胆、手刃恶人,我们都佩服他的勇气。”
“我的主意怎么样?”他邀功似得问明月:“你只顾着谢他们,我这个幕后主使可被你晾一边了。”
明月赞叹说:“也只有你能铤而走险想到这一招,人们意识中的通缉犯是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毛头小子,弟弟经你这样一改头换面,他们哪个怀疑他了,就算他们看出相貌有一两点相似,也不敢往这上面想的。”
申妈也说:“人靠衣装,这样一打扮,活脱脱一个小少爷呢,而且你对外说少爷只有九岁,他这身板,正好符合这个年纪呢。”
年龄和打扮都不吻合,怎么着都和那个通缉犯撇得一清二楚。
申妈又拿出来一盒药膏,说:“少爷身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红点,全是露宿街头这些日子被蚊虫叮咬的,这要是被外人发觉可了不得,这是宫里太医专门配置的薄荷散,专治蚊虫咬伤,立竿见影,我赶紧给少爷抹上。”
明月这才看见庾程良的脸上、脖子上、手背上都是红点和红包,他脸上被巧妙地涂了脂粉,再加上有衣服覆盖,在大庭广众之下勉强蒙混过关,听云深说他身上叮咬得更严重,明月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他们关上房门退了出来,留下云深为他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