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明月踱步到门口,透过门上糊的白纸,隐约感受到外面一抹白色的身影,知道司马朗就在外面守着,郭耀敢意图不轨,他定会冲进来保护她,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
明月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剜到郭耀脸上:“你以为,你还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郭耀也察觉到了门外的不友善,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他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于是妥协说:“好吧,我同意。”
他认为,他是这一届的状元,他想放逐自己,皇上也不一定放行。沈妍是他的发妻,于理她都要跟随自己,沈之恭会舍得?庾月娘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
见郭耀吐口答应,明月一刻也不想与这种小人待在一个房间,可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落实。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凝苒的生辰八字,你可知道?”
明月宣称她已经记不起过去的事情,这一点郭耀是知道的。凝苒的生辰八字,他怎会不记得,前几日他看上长安一富贵人家,对方恰好有个和凝苒年龄相仿的庶子,是府中老爷最宠爱的小妾所生,他盘算着怎么攀附上对方,想到凝苒生的很是水灵,对方一定看得上,只要定下娃娃亲,他在都城也算有了姻亲,于是专门找出来月娘过去写给他的一封信,上面就有凝苒的八字。
“夫君,见字如故。妾身年前产下一女,眉眼秀丽气质不凡,生于腊月初六,申时一刻。妾身找仙师卜卦,此生辰女贵,天姿过人、一生平顺、逢凶化吉、富贵无忧、福寿绵长。妾身喜不自胜,素与夫君报喜,妾身欲为爱女取名凝苒,不知夫君可意足,盼夫字。”
“腊月初六,申时一刻。”郭耀不耐烦地说。
“你确定?”明月追问。
郭耀冷哼一声,还好他没将那封书信烧掉,找到了凝苒的八字,只是与那富贵人家结亲的计划看来要泡汤了。凝苒跟着她娘亲,是寻不到这么好的婆家的,但是月娘一心将凝苒夺走,凝苒从此从官门贵女降为凡夫俗女,要怨就怨她的娘亲太过不知好歹。
明月并不完全相信郭耀的话,不过她还可以找沈小姐确认,作为凝苒的嫡母,她总要了解女儿的生辰的。
明月懒得再看郭耀一眼,立马召司马朗进来,说:“我们去沈府等你,不出太阳偏西,我必须见到凝苒。”
司马朗不怀好意地盯着郭耀:“你今晚也别闲着,回去拟好请缨去燕赵之地的奏折,明天一早呈给父皇,如果我见不到奏章,小心我翻脸无情。”说罢往外抽了抽佩剑。
看到司马朗,郭耀的心如同吞咽了一只蜈蚣一般,厌恶又恐惧。
司马朗与月娘的风言风语,不是没传进过耳朵,他以为是庾月娘不知廉耻勾引皇子欲图一步登天,如今看来,司马朗对她很是顺从,一副很愿意为她鞍前马后效劳的样子。
郭耀很是恼火,不是他对庾月娘余情未了,是他自诩英俊过人,可司马朗眉眼更是俊美无双,他是看不惯别的男人比他帅的。
更何况,司马朗是皇子,地位碾压于他,财富更不必说。虽说司马朗的名声不好,是百姓公认的人渣,但再怎么也渣不过自己。庾月娘一个被自己抛弃的女人,凭什么俘获这么拿的出手的男人?
更何况,他还听安插在沈府的眼线说,沈路也被月娘迷的七荤八素、六神无主……
只有月娘过的凄惨,他才会过的得意,才会庆幸甩了她,可她偏偏过的风生水起,怎能令他不恼恨?
楼下出来骏马的嘶鸣,司马朗亲自驾车,带着明月离开。见月娘与司马朗双双远去的背影,郭耀只恨不能立马杀了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