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明月不恼也得恼了。
“快说。”她狠狠掐了一把浣溪。
“哎呦,”浣溪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求饶:“姐姐莫要动怒,小心摔着凝苒小姐,我说还不行嘛,这两只花瓶,是,是夜莺提前送过来的。”
夜莺送过来,肯定是奉了司马朗的命令。
原来这本就是他府里的东西,亏他还在宴席上装的一本正经。
明月又羞又气,说:“你们为何一点都不透露给我,他,是在嫌弃我穷,怕伤了他的面子?”
“平王殿下不是这样的人。”浣溪慌忙说。
他当然不是好面子的人,如果是,就不会和她这种带孩子的女人搞暧昧了。明月想起他府上那些青葱貌美的丫鬟,想起民间关于他暴戾狠辣无情的种种传闻,蹙起了眉头。
若兰调侃的对,司马朗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好色之徒。
直到天色擦黑,平王府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除了流放、禁足的那几位,太子和众位皇子都来了,满朝文武百官也几乎都到齐了,这是礼单,请您过目。”夜莺将一本厚厚的礼单呈到司马朗面前,喜不自胜:“爷是最后一位封王的王爷,过去他们封王,贺礼都由德妃娘娘出面送,这些贺礼,您是稳赚不陪。”
司马朗接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就放在案几上。
“你是在说本王的人缘有多好吗?”
“当然不是,”夜莺毫不含糊地回答:“皇子们来,不是因为他们喜欢爷,而是您不得大臣们的拥护,也不得圣上欢心,正因为如此,您才能衬托出他们的优秀,才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这次来府上道贺,他们当然乐的做做样子。”
司马朗满意地点头:“说的好,头头是道,说说,今天都偷听到了什么。”
夜莺虽说是司马朗的心腹,但每逢重要场合,夜莺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有别的任务要执行。
“除了太子,几乎所有的皇子都悄悄说了您的坏话。”夜莺说。
司马朗面不改色:“还有呢?”
夜莺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只好一五一十把在后花园偷听到的谈话告诉了司马朗。
“你是说,她在为本王担心?”司马朗嘴角弯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夜莺恨恨地说:“她在听到刘璞对您的评价时,是露出了不安之色,可是爷,您现在的注意力不该是这个,太子真的对您起了疑心。”
“这个本王知道。”司马朗还沉浸在明月带给他的欢愉里,面上仍无半分担忧。
夜莺恨铁不成钢道:“您经常教导我红颜祸水,您已经为了她栽了一次,要是再不想办法打消太子的顾虑,咱们真的要前功尽弃了。”
司马朗眯起眼:“来不及了,我与太子,终归要有一战。”
他拍拍夜莺的肩膀,说:“本王筹谋隐忍多年,你是不忍本王多年的呕心沥血毁于一旦,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本王并不后悔。”